白子逸应了应。
“对不起……那年,对不起。”
是连捞了好处的本人都难以启齿的事情,白子逸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没关系”从身边传来,路行舟侧目看到白子逸居然在笑。
“我当做好事积德,”他说,“至少那二十万让阿姨多活了一年多,也值。”
“对不起……我们……”那人低下了脑袋,不要脸的话如蚊子吟,“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白子逸挑挑眉。
这下路行舟忍不了了,冷着张脸就给白子逸做了主。
“不行。”他斩钉截铁道:“他不缺心眼,还和混蛋做朋友。”
那人瞥过来,皱眉之际白子逸大喇喇把手塞进了路行舟的掌心。
“我们家我听他的,所以不行。就这样吧,再见。”
“是再也不见。”路行舟愤愤。
白子逸噗嗤一笑,把气呼呼的人拉出了学校。
只是这个月底旧人的能量实在是足,推走一个,又来一个。晚上俩人正夜宵摊小龙虾,肖凡急吼吼找来,带着满脸严肃。
给他要了副碗筷,路行舟见他这样就想笑:“你这是在记哪门子仇?”
“不是!那谁要找你!给我打电话问你电话!我说我不知道——”
“哪谁?”路行舟问。
“就那谁!”
“哪谁啊?”白子逸也问,“你脑瘫了?”
犹豫一阵,肖凡在尊称和名字之间选了后者,“姜平平!姜平平要找你!”
怔怔,白子逸的虾掉到了地上。
反观路行舟,不惊讶,不皱眉,不带停地多剥了几只放进白子逸碗里,然后语气淡然道:“说什么事了么?”
“没,不过听着感觉也不是很急。”
不急?
路行舟记忆里,姜平平很少会表现出她着急。能是什么事?
抓不住重点地猜着,对于要不要主动打个电话过去,路行舟有些犹豫。与他这种摇摆不同,听闻消息的白子逸,简直是立马陷入戒备状态。
从夜宵摊回家开始,这人是一分一秒都紧盯,根本不让路行舟离开视野范围,就差死死挂他身上了。
大概是真的在害怕再发生上次那通电话后的事……路行舟看破不说破,还被这恋爱谈得腐败人心,竟变态地从中品出了这种异常黏人的有滋有味。
于是刻意散漫着悬而未决带来的不舒适感,拖了再拖的那通电话在白子逸紧张兮兮得没法午睡的情况下,路行舟终于打了过去。
第一下姜平平直接给挂了,再打,对面才接通。
“是我。”路行舟说。
一阵沉默,安静中路行舟听到了类似仪器的哔哔声,几秒后又消失,姜平平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