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静怡和蔡贵来到国营饭店后厨,饭店经理将大厅里围观的客人安排好。
有些围观的人不是饭店的客人,此刻也坐下来点一两道菜,他们想当评委。
王书宁将东西放到桌子底下,然后点了一碗牛肉面。
后厨,蔡贵望着郭静怡说道:“比三道菜,菜单任你选。”
郭静怡短暂思索后说道:“那就红烧小排,白切鸡和大蒜炒猪肝。”
蔡贵绷着脸,脖子上青筋冒起,这三道是国营饭店菜单上展示的招牌菜,他这个掌勺厨师最拿手的,郭静怡偏偏选这三道,这是想彻底打他的脸。
他冷声道:“你不后悔就行,原料厨房里都有,你尽管用。”
饭店经理掀开门帘走进来,“排骨和鸡都不便宜,你们比拼厨艺又不能出售,费用怎么算。”
国营饭店是公家开的,无论是经理还是厨师,拿的都是死工资。
蔡贵说道:“从我工资里扣。”
饭店经理看着蔡贵无奈地叹口气,他不是不相信蔡贵的手艺,而是觉得他一个老厨师非得跟一个小姑娘比干什么,那是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
王书宁把牛肉面吃完后就走了,她没打算吃蔡贵和郭静怡比厨的菜。
县里国营饭店的菜她也吃过三回,什么水平王书宁心里清楚,掌勺主厨比不过郭静怡的。
宋文一将东西全部搬回家后,立刻出门来到章民笙家。
“章哥,我家有点东西和前两次种类一模一样,数量是之前的两倍,你看什么时候过去点货,现在过年,价钱怎么算?”
章民笙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没有之前高,“文一,这么稳定的货源改天帮我介绍介绍。”
宋文一面色僵硬一瞬后便笑起来,“章哥,我这点东西哪够你塞牙缝,要是过年东西不好卖,我再去找别人接手。”
王书宁出售的东西很好卖,宋文一连续几次卖给章民笙就是因为对方出手够大方,能一次性吃掉自己全部的货,来钱快又没有麻烦。
可要是对方敢过河拆桥打自己货源的主意,宋文一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章民笙抿嘴一笑,语气轻不少,“收,当然收,就按上次一样的价钱。”
两人结完账后,章民笙带人去宋文一家拿货。
等东西全部运走,宋文一立刻关上门,把正在乐呵的宋倩惊到,“大白天关门干什么?”
宋文一将门栓插好,转身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烦躁的同时多了一些担忧,“今天我去找章民笙的时候,他提出想见黑姑娘。”
宋倩:“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又不是见不得人。”
宋文一挠头往房间里走,坐在窗边眉头紧皱,“章民笙想撇掉我直接和黑姑娘搭上关系,到时候他们两个直接交易,就没我的事情了。”
宋倩凝眼,“那不就挣不到钱了!”
宋文一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我没答应他,但我猜测对方不会善罢甘休,黑姑娘有说她下次什么时候来吗?”
宋倩紧紧握着手上的钱,感觉下一秒就会丢掉,“没有,她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固定交易时间,只能在城北黑市守着。”
“妈,接下来几天你不要去城北,刚刚交易黑姑娘最近不会来,过两天你看时间差不多,乔装打扮后再偷偷过去,别让人现,要是遇到她,就说下次换个地方接头。”
无论是和宋文一交易,还是和章民笙交易,对王书宁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有影响的是宋文一,断掉他这么好的财路,宋文一不甘心。
齐建平和葛聂刚从厂里下班,却在路上看到王书宁骑着自行车经过。
葛聂立刻拍齐建平的肩膀,“看,又是那个姑娘,前几天我堂哥结婚,我去帮忙正好看到她,没聊上几句她吃完席就走了,后来我问我那个新堂嫂,原来她叫王书宁,在大凤村下乡,你上次送人经过弋河镇咋没认出来。”
齐建平瞥过头,“天太黑我没认出来,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葛聂眼珠转悠,“我们三番五次遇到,说明有缘分,我觉得我有机会。”
齐建平眼睑上翻,“你还是放弃吧,我们和她两次遇上,她看我们的眼神都像在看白痴。”
葛聂有被打击道:“那是因为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的时机都不对,都怪你,第一次把人按在地上,第二次连人带车撞倒在地,她能给我们好脸色么。”
“你被骗财骗色的形象她一清二楚,你追她?”齐建平摇头,这姑娘可不是小白花,心理防线重的很,葛聂就是个一根筋,肯定追不上。
葛聂低头,被女人骗财骗色太丢脸,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尽管小红已经在牢里了。
历时十天,何伟元总算盖好了自己的新房,他迫不及待地搬进去,他非常想去赵乐仪面前炫耀她狗眼看人低,可赵乐仪不在村里。
于是他趁着王书宁从河里洗衣服回来把人堵在半路上,指着自己新房子的方向炫耀道:“新房子住着就是好,特别宽敞。”
王书宁不想搭理这个白痴,他在洋洋得意什么?
本来就懒,现在得罪有出息的大哥,让父母对他心冷,难道想靠着分家那点钱过完后半辈子?
想屁吃,干脆去讨饭算了。
何伟元见她不出声,以为她在嫉妒,“你脾气这么差,也没人要,你要是愿意和我结婚,再给我生两个孩子,我不介意让你住我家。”
王书宁无语到极点,真感觉何伟元太自以为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哪,“你浑身上下哪点我都看不上,又丑又懒,还蠢笨如猪,谁家姑娘嫁给你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面前瞎晃悠。”
何伟元被打击到,上前抓住王书宁装衣服的桶,“像你这种花钱大手大脚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会把家里败光,老子愿意收留你那是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
王书宁将桶拉回来,可对方太用力,拉扯间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掉了一地,沾满泥沙,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