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青山特殊疾病疗养院
一扇透明玻璃隔离了两个世界,一对座机电话就是沟通这两个世界的唯一桥梁。
“孙贼,你挺会玩哈。”
玻璃这一头说话之人才6、7岁,半大不大的个头,看起来应该刚步入小学。他的表情咬牙切齿,双目圆瞪,瞳中火焰熊熊欲出。如果可以想来对面那人已经被他撕吧了。
“也总,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有眼的都能看见,你这一天天一副厌世相,我也是担心你,才会跟王大爷提上那么一嘴。谁想到你病的这么严重,福山医生把你做的那些题目我们都看了,经过这位东洋专家给我们解读后,你的答案显示你已经处于抑郁症晚期了。”
“现在小学开学了,放心,你的作业我都会帮你记着,每次过来直接带给你。”
玻璃另外一边,一个同样6、7岁,眉清目秀,长相妖孽的小孩站在凳子上,语气充满着担忧与伤心,叹惋的表情深深地刻在那巴掌大的小脸上。
听到小的言语后,似是承受不住污蔑,他以手遮面,将头低下,灿若星辰的眼眸似有水珠滑下,但那上扬的嘴角隐约能透过指缝看见,再搭配上那一抖一抖的肩膀,也许是哭了。
听到此处,再看到罪魁祸如此做态,对面被叫做“也总”的小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话筒,手掌皮肉白。
手背上青筋显露,另一只手大力地拍向对面,仿佛一时间被气得忘记了玻璃的存在。
“嗷吼吼吼。。。。。。你大爷的,司珏,别让我……”
“患者情绪不稳定,有狂倾向,终止探视。”
只可惜他狠话还没放完,就被身后的看护人员拖了回去。
王家毕竟是有钱人家,在这只是静心调养一段时间,人家也不敢给这位少爷用药。
“可惜了,看不到有着‘人味’的王道长了。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太多就是疯子,想不到王道长小时候这么‘老成’,但不经过磨砺而留在刀上的刻痕终究只是刀上的污渍,随手一抹就不见了,这些‘污渍’可是会损害刀身的。”
见到(怨)小(种)被拖走后,司珏利落地跳下凳子,转头向着疗养院外走去。
到了门口,一辆轿车等在路边,一名健壮魁梧的青年壮汉走出车厢,打开后座车门,将司珏迎入车厢。然后递过来一部电话。
“喂,是小珏吗,小也在那修养的怎么样了?”
“嘿,大爷你是没见着,小也子一见到我那做态就像要吃人一样,不过我眼瞅着他终于有点人气了,这边疗养院也说小也子生龙活虎的,一直要出来。我寻思着,这两天我就辛苦点,多过来陪(嘲讽)陪(嘲讽)他吧。”
“唉,都怪我们,这些年忙着生意,孩子不少,又、亦、也,就是没咋管过,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这次要不是你提醒,我们还都没现。”
“包在我身上,话说大爷,我这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难道想让一个小学生帮你白打工?”
“你个小滑头,行,等你下回闯祸躲过来的时候,我就当没看见。”
我是没看见,司老弟到我家自己现了你,这也不关我的事,是吧?
“呵呵,我先让杜叔送我回家了,以后还是这个时间,让杜叔接我过来吧。”
……
西北,贾家村。
一片风沙肆虐的西北大地上,一处聚集起来的百人村落内,与外界风沙肆虐的千里人踪灭不同,村落里到处是人生活的痕迹,有孩童的嬉戏、少年的朝气、青年的孔武、老年的坚毅。此时又添了一抹婴孩的降生。
“生了,生了,正瑜他爸,是双胞胎,俩男孩。”
“好好好,这俩娃真懂事,一点也不闹腾,大娃叫贾正亮,小娃就叫贾正彧吧。有了‘周瑜’,怎能没有‘孔明’跟‘荀彧’呢,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家再添新丁,今晚摆席,请各位一定捧场。”
……
华东,上清派
“咦,这咋有个孩子被丢在这了!”
晨光熹微、晓雾蒙蒙,曲折的山径尽头,晨起的中年道士打开了院子的大门,惊愕的现有一名婴孩被裹在襁褓里,放在了大门口的石阶上。
那中年道士抱起婴孩,左右扫视着沿着山径走去,直到快下山了也没有现一点人影,更别提找到有关这个被丢在门口的婴孩的线索。
想起这孩子一路上不哭不闹,安静过分的姿态,道士以为这孩子有什么隐疾,因此被丢在山门前。
念及此处,道士将自己的手掌放于孩子的胸口,运炁感应,却惊讶地现这孩子体内先天一炁自流转周天,深厚的生机蓬勃愈,再看向那娃娃红润的小脸,到不像个人,像个传说中的人参果。
“还是个修行的上根。”那道士感叹道。
旭日渐起,那道士只好将这个婴孩带回院内,叩响了自己师父的大门。
“师父,有个孩子被丢在咱们门口了,还是个修道的上根利器。”
想起师傅平日里对上清派后继无人的担忧,在说起孩子情况时,那中年道士还加了一句。
“真的?”
面前的大门无风自启,一个白白眉白须的老道士冲出了房间,一只遍布皱纹的手伸向那中年道士怀中的襁褓。
仔细感应之下,现此子先天足完,像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行一般,气脉通畅,常人的百日筑基已经被这孩子完美地完成了。
老道士惊疑的摸了摸孩子的骨脉,又不信邪地仔细闻着,检验了半晌,终于确定、认定以及肯定,这孩子刚降生不足百日,就像是昨晚刚刚诞下的一样,身上的膻味都没清理干净、胎毛也还湿哒哒的。
“这孩子与我派有缘。”
得出结论的老道士,满面红光的站直了腰身,对着祖师大殿行了一礼,抖了抖搭在右臂弯的拂尘,状若平和地说着,但那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