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切尔苦恼的道,“危险?再危险我也要跟着你,好不容易追到你,我要珍惜这个成果,如果你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和别人跑了怎么办,在追杀途中被英雄救美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就连哭都来不及了。”
叶梓文几乎要被他逗笑了,“我有那么没良心吗?”
“谁知道。说不定你受伤失忆了呢?小说里面都这么写。”对方倒是振振有词。
叶梓文无语了,他很弱吗?为什么不担心其他人有去无回,叶梓文知道想将key名号取而代之的人有不少,不过那些都是不长眼睛的无名之辈,希望通过杀掉他一战成名,他才不放在眼里。
但是米切尔的话无疑让他心情愉悦起来。
“开车到柏林,比利替我们定了机票去中国。红姐的事情我要回去才能调查,那些人再狡猾,总会露出蛛丝马迹。”叶梓文说。
米切尔带着大墨镜,窗外的风吹散他柔软的头发,他有些不解,“可是比利什么都没查出来。。”
叶梓文不动声色的回答他,“他毕竟不经常在中国,而且有些东西只有我们懂。”
他和红姐相识多年,尽管交情不深,也有着默契。这件事看起来毫无头绪,但是红姐早就给他过提示。
他们所在的城市在德国南部靠近瑞士,去柏林需要几天的时间。其实还有坐火车和飞机两种途径,但叶梓文有自己的考量——他想尽量延长在德国停留的时间。
“父亲太狡猾了。”米切尔在冷静下来后,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只是心里还是感到不甘,“拿你做诱饵,如果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办?”
“所以我把他亲爱的儿子拐走了。他大概就会注意别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叶梓文倒是惬意。晨间的风吹得人极为舒服,他想大概过了今天就不会有这么悠闲的时刻了。
中午,两个人找到一家小餐馆吃饭,顺便在休息了一个小时,叶梓文和林凯发了短信。要他去查杰西·科曼最近的动态。要一个医疗人员去查情报有点为难他,但林凯是叶梓文唯数不多几个信任的人。
午饭后他们再度上路,沿着州级公路往东方向开去,午后的阳光很暖和,米切尔在一路驰行的车上几乎睡着,他的头耷拉在座椅靠垫上。叶梓文给他披了一件外套。米切尔睡得迷迷糊糊,等他醒来才发现叶梓文已经停在一家加油站外,正和店内的人员攀谈。
见他醒了,对方丢给他一个小袋,里面是一包薯片,米切尔拆开薯片的包装袋吃起来,叶梓文又进店里买了两瓶水,回到车上递给他一瓶,“四十公里外有个小镇,今晚我们就在那里住。”
他说着又发了同样的消息给老师。米切尔眯起眼睛,“镇子?”
“恐怕要住汽车旅店。你还没住过这样的地方吧?”
他当然没有,米切尔对汽车旅店的印象只限于美国电影里面闪着霓虹灯的红色招牌。各种卡车司机或者疲惫的旅人。他看了一眼叶梓文,他还穿着平时穿惯了的衬衣和西装裤,从头到脚斯文的就像坐办公室的精英人士,怎么也看不出有电影的特质。
“看什么。”叶梓文注意到他的视线。
米切尔转过头,但是耳朵不自觉的红起来,他能说他是看他看到发呆了吗。即使在这种风尘仆仆的情况下,对方也不由自主流露出一股独特的阴郁气质,搭上眼角的泪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吸引人。
叶梓文微微一笑,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你替我开会儿车,我累了。”他打开水喝了一口,眼睛盯着外面黄沙一样的泥土。
两个人交换了位置,米切尔跨过座椅,坐到驾驶座上,他很少自己开车,出门基本都是有保镖,不过车技还能见人,总不至开的于歪歪扭扭的。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镇子的汽车旅店。叶梓文刚才在车上眯了一阵,这会儿精神变得好了点。他先进去登记住宿,让米切尔去停车拿行李。
旅店的服务生是一位长着雀斑的年轻小姐,见到叶梓文一个人进来,毫无矜持向他抛了个媚眼。“哇哦,亚洲人,难得一见。”
叶梓文掏出钱包微笑,“有双人间吗?给我一个双人间。”
服务生霹雳巴拉敲着电脑,电脑屏幕的亮光反射在她脸上,印出莹莹的光,“我们还有三个双人间,其中一个朝外,可以把车停在窗户下面,不过晚上可能有点吵;还有两个房间在里面,虽然看顾不到自己的车子,但保证绝对的安静。”
叶梓文思考一下。“给我里面的房间。”他觉得米切尔娇生惯养,肯定适应不了太吵闹的环境,还是不要选朝外的房间的好。再说他车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怕别人来撬。
“我们旅店很安全,你可以放心。”服务员用涂有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填写订单。“包早餐吗?我们早晨有吐司,水果沙拉和德国烤香肠,很正宗的德国食品。”她以为叶梓文是来德旅游的亚洲人,不遗余力的推介自己国家的产品。
叶梓文简单的点一下头,附上一叠钞票,其中包含了丰富的小费。服务生遇到这样大方的客人,又热情的同他攀谈了许久,直到介绍完周围的风土人情,才将钥匙和发票递给他,“请收好您的房卡,三楼左转第二间,祝您有个好心情。”
叶梓文礼貌的接过,“谢谢。”
服务员暧昧的把另一张纸片塞进他的衣领,“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你晚上寂寞,可以给我打电话。”她眨了眨眼,语言几近挑逗。“我还没试过亚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