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瑶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两人,面色冰冷。
“小姐,不要!小姐!”乌梅痛哭流涕,挣扎着爬向柳玉瑶,她领口大开,露出里面金红的华衣,一块白色的手帕,从她衣领里掉了出来,乌梅似不觉,哭的更厉害了:“小姐,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我是真的喜欢公子!求求你成全我!”
“若我真中了你们的计,换我求你们,你们会答应吗?”柳玉瑶目光落在那块白色手帕上,轻声道:“我不过是让你们自食恶果罢了。”
那块白色手帕一角绣着一个瑶字,是她送给裴安的手帕。
慕青香咒骂着,可很快软筋散便起了效,她与乌梅无力的倒在地上,声若蚊蝇,不一会儿便有些神智不清。
风穿堂而来,将那手帕卷至门前,柳玉瑶俯身捡起,忽然腰身被一只大掌揽住,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唇。
柳玉瑶被掳至厢房隐蔽处,熟悉的味道将她紧紧裹住,她的手掌贴着那人炽热的胸膛,有些不适应的想推开他。
裴云川将她抱的更紧,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别出声。”
裴云川话音刚落,柳玉瑶的余光便瞧见一抹身影,跌跌撞撞的推开了厢房的门,没过一会儿,便听见男子的声音。
柳玉瑶瘦弱的肩头微颤着,泪珠滑落,她轻轻阖上了眼。
如果不是她有所察觉,那便是她的下场。
衣服撕裂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污言秽语,莫名叫屋内升了温。
裴云川追着人到了这里,未曾料到会碰到柳玉瑶,更没料到他们会瞧见一场香艳事,等裴云川反应过来时,已然吸了些许助兴香薰,这种紧要时刻,偏偏温香软玉在怀,裴云川的理智逐渐散失。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柳玉瑶一怔,红嫩的唇瓣微张,裴云川顺势而入,柳玉瑶反应了过来,挣扎着去推男人。
可男人的手臂像两条刚硬的玄铁,死死的禁锢着她,感受到他的手要撩起自己的裙摆,柳玉瑶心神惧慌,发了狠的咬了下去。
血腥味充斥着口腔,疼痛叫裴云川恢复了一丝清明,两人微微喘息着,呼吸交缠,裴云川将血咽了下去,深呼吸一口气,声音沙哑:“感觉如何?”
柳玉瑶垂着头,眼睫轻颤,低声道:“你放开我。”
“莫要出声!”裴云川重新捂住她的唇,却未用力道,低声道:“一会儿太子带着裴安自正门而来,你若想被发现,大可堂而皇之的走出去。”
太子?
柳玉瑶震惊之余,缓缓摇头,疑惑道:“那榻上之人?”
“是齐王。”裴云川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按住柳玉瑶的肩膀道:“怎么,撩拨我还不够,还要搭上个齐王?”
柳玉瑶别开眼。
榻上男人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累了,没过一会儿,便响起了打鼾声,裴云川抱着柳玉瑶自厢房窗户跃出。
与此同时,厢房门被狠狠踹开,惊的榻上男女发出尖叫声。
身着鎏金蟒袍的太子踏进屋中,瞥了臃肿的齐王一眼,对着身后的人道:“裴侍郎,去瞧瞧榻上的女子,可是你后院之人?”
裴安刚被主持医治不久,脸色苍白,行走时还需一人搀扶,只瞧了榻上一眼,他便干呕出声,好一会儿,才哑声道:“回太子殿下,是臣的表妹和府中丫鬟。”
齐王先变了脸色,他猛的回头,扳着乌梅和慕青香的脸左右瞧了瞧,停顿片刻,便朝两人猛的扇了几个巴掌,愤恨道:“贱。人!敢算计我?”
不是柳玉瑶?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人是裴府的就成,可惜威胁不到裴云川了。
太子眼底阴郁散去,语气淡淡,却是带着威压:“裴侍郎,孤要听你一个说法。”
裴安唇角含着一丝笑意,忍著作呕感,缓步走到床前,温和的看着慕青香,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表妹,你曾说过心悦于齐王,对吧?”
“表哥?表哥!”慕青香煞白着一张脸,惊恐的盯着裴安,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的暴虐,吓的她低下了头,唯唯诺诺,不敢再说话。
裴安朝太子恭敬俯身:“殿下。”
太子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不再言语,转身便离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在身后,不一会儿,屋中便只剩下他们几人。
锦衣卫行至太子身边:“殿下,未查到裴云川在宝居寺中。”
见太子不作声,锦衣卫顿了顿,又道:“那柳玉瑶去求药时,裴云川也不假辞色,此后便再也没了联系,殿下,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关系。”
“若无关系,老三也不会找人去查那个女人。”太子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飘下来一朵梅花,轻柔的落在他的脚边,太子毫不犹豫的踩了过去,冷漠异常:“再去查柳玉瑶。”
。。。。。。
禅房内,裴老夫人支着额头躺在长榻上。
孙嬷嬷将偏厢房内的事情细细的禀报。
在听见慕青香失身时,裴老夫人睁开了双眼,又缓缓的闭上:“青香是有点小聪明,可惜啊,还是太年幼了。。。。。。”
靠着主持医治她儿子的恩情,她大可安然进府做个二夫人,可惜慕青香太贪了,忍不住想对柳玉瑶除之而后快,然后当个堂堂正正的裴夫人。
“夫人,要接回表小姐吗?”
“她既委身齐王,那便给她添点嫁妆,将人送至齐府,也算应了她母亲的托付。”裴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我老了,折腾不动了,他们欢喜,便由他们去吧。”
只要她的安儿好好的,其他人。。。。。。都不重要。
孙嬷嬷笑道:“还是夫人料事如神。”
“这主持欠青香母亲一个机缘,她用得起这个机缘,便是我裴家人,可惜,她用不起。。。。。。”裴老夫人推了推面前堆着的经书:“这经书,还是叫我裴家人来抄吧。”
孙嬷嬷将那厚厚的经书抱在怀里:“老夫人放心,奴婢知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