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一道短促的消息声打破了6玉锵的沉思,他拿过手机,打开朋友给他的信息,点击查看。
图画得稍有些潦草,有些看不清楚,但也能看出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他朋友消息给他,说自己尽力了,实在是牧清的描述手法有点简单粗暴,画出的内容应该有极大的偏差,做不得数,6玉锵同他说谢谢,放大手中的图片,仔细去看。
也就长这样子嘛,他啧啧叹道,自我安慰,不好看的,牧清不会喜欢的。
哎,6玉锵安慰完自己后,又失魂落魄地重新坐回到座位,到底还是难受了,凝着牧清的睡脸,恨不得是扑上前去将人蛮横一顿亲,最好能够占为己有,在他身上心上打上他6玉锵的烙印,告诉别人这是他的小宝贝,早就名花有主了。
可他又不能这么做,真吃了之后难以收场,6玉锵叹了声气,过了一阵他觉牧清脸色有些莫名潮红,脸颊额头皆是泛点汗珠,他心中一惊,连忙上前碰他脸蛋,觉牧清体温高了不止一点,滚烫得如同刚从烈日暴晒的泥地中挖掘出来一般。
6玉锵疯狂去按服务铃,后头先来了个护士,护士来得着急,进门后闻着一股子还没散去的酒味,怒道“病人喝酒了”
6玉锵嗯了一声,说是我给他喝的。
“现在怎么能喝酒”护士一看就是个严厉又负责任的主,劈头盖脸地骂,“你是病人家属吧,怎么能够这么乱来,生病时期,应该滴酒不沾。”
之后噼里啪啦地又是一堆,听得6玉锵都觉得自己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起先低垂着脑袋,之后就抬头迷茫地问“那怎么办,会有后遗症吗,什么时候会好,醒来之后还会难受吗”
“66玉锵”护士之前请了几天假,消息不灵通,还不知道自己医院里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她也勉强算是半个路人粉,乍一看到真人,所有责备的话突然梗在喉咙口,不上也不下。
“是我的错。”6玉锵认真道歉,“现在怎么办,需要挂点滴吗,他怕疼。”怕疼是6玉锵自己绉的,可能牧清是真的怕疼。
护士回想方才自己骂人那泼辣劲,忽然就心虚无比,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你等一下。”便跑了出来。
过了大约四五分钟,来了一个男人,身着及膝白大褂,胸前别着一枚笔,抬了抬脸上的金边眼镜,先是给牧清检查了一通,之后再把6玉锵叫到房间角落里,表情严肃。
这个医生6玉锵是认识的,牧清的主治医生,平时见人便是笑靥如花,热情得很,鲜少见到如此一板一眼的表情,6玉锵都懵了,下意识地以为是因为着自己的乱来,导致牧清目前的情况加重,有些棘手。
草,他都在心里打了自己一百个巴掌了,追悔莫及,恨不得牧清身上的烧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他倒是愿意为牧清代受,可条件它不允许。
医生开口便批评他,以着一个老医生的口吻,语气倒是没有先前那位护士那么激动,但也弱不到哪里去,把生病喝酒的害处强行同6玉锵说了一通,直把他听得心尖打颤后怕不已,那医生中途还说“小姑娘脸薄,不舍得说你,我们老头子就不一样,不追星,对待病人一视同仁,你这个错误以后犯不得了,要害到人的,现在刚看了,幸亏没什么大碍。”
6玉锵连连说是,点头如捣蒜,医生还准备说些什么时,却见牧清已经醒了有一阵,正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他身子软,看起来跟没有骨头似得,爬到一阵突然乏力,身体撞到后背墙壁,这才吸引了角落中两人的注意。
“躺着躺着。”6玉锵忙走过去,拉住牧清的手,将他放回至被中,一面说,“别怕啊,我们没事。”
“你不要骂他了。”牧清显然听到了刚才医生对6玉锵的责备,自然是不舍得6玉锵挨一点骂,费力想要解释,“是我自己要喝的。”
医生想说他都承认了,你还解释个什么劲,不过他终归还是面无表情地止住心中的吐槽,点点头说“是我误会了。”
“对,是你误会了。”牧清生怕他不信,强调了之后再点头,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这种事情争个你和我,显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牧清解释完之后,聪明地跟医生说,“慢走啊,谢谢你。”
得了,医生也不好再呆下去,冲6玉锵点了点头,便开门出去。
房间虽然大得离谱,但由于过分安静,彼此之间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待医生走后,牧清同6玉锵对视良久,随后身子往下塌,有些坐不住,得6玉锵扶着才不至于又倒下去,没有外人后他便抱怨道“以后不要喝酒了。”
“不喝了。”6玉锵点头,他闻着牧清一身的酒味,都觉得不好,牧清就该是香香甜甜引人垂涎的,即便是单纯那样抱着,也舒服得引人开心。
“嗯。”牧清把眼睛闭上去,慢慢靠在6玉锵的怀中说,“我又困了,那我再睡一觉,等晚上的时候你再叫我起床。”
他慢慢地没有了声响,6玉锵凝着怀中牧清平静的睡颜,叹了声气,还能如何,木已成舟,也就只能哭着把他原谅了。
6玉锵苦笑道,算了,不管以前那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只要现在牧清属于他,便好了,至于那个劳什子相公,该滚哪滚哪去,滚得远远的,最好别再回来了。
牧清在医院休养了一阵,妖怪的恢复能力强,很快就好得七七八八的,符篆的后遗症几乎已经消失不见。6玉锵见他没有什么大碍,便又重新回了蓝城拍摄他的新电影,这电影也算是时运不齐命途多舛,连向姚这个一向不信邪的,都拉着6玉锵去山中烧香拜了拜,求菩萨保佑这次的拍摄能够顺顺当当,千万别再出事了。
6玉锵应了,不过手中拿着香,心中倒是默默为牧清起祈祷了好多回,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他自己那份,向姚大约是为替他念给菩萨的,也成了,他管好牧清就行。
6玉锵走后,日子便过得无聊起来,就在牧清躺在床上烂得快要霉时,刘玄通终于抽空过来看他,他这几天被所里的任务绊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来,给牧清带了篮水果,边给他剥橘子,边介绍这几天的情况。
这几天所里是忙得不行,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根据那天黎光家中出现的几个人类的行踪,暗中找到了那个集团其中的一个据点,但由于牵涉妖怪过多,不敢打草惊蛇,于是一直藏于暗中,等待时机成熟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便是关于黎光,刘玄通对这件事情知道得不多,顶多就是道听途说,得的也不是一手消息,不过说得有鼻子还有眼睛,牧清便认真听着。
黎光算是惹了一点麻烦,听说那颗关乎长生不老的石头还真在他的手中,另外他似乎又和那个集团有一定的关联关系,刘玄通其实说不太清楚,消息都是拼凑而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便是现在的黎光已经暂时没有了自由,虽然还是医院治疗,但病房前后都围满了看守的人,时刻监视着他的行踪,势必是要从他嘴里撬出那么一些话来。
牧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送走了刘玄通后,他便下床去黎光的房外看,见果真如此,门口站着三四个人,皆是一身黑色劲装装扮,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一看便很难糊弄过去,牧清犯懒,不想上前折腾,加之他同黎光也没什么好说话的地方,思虑再三后,最后还是折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伤好痊愈后,牧清便出院了,彼时离开学已经过了十来天,他在妖怪学院的课程落了不少,实在令人头疼,不过由于上边紧急给荆江分所拨派了不少协助人员,都是能力高强的捉妖师,毕竟这事刻不容缓,二三等者也来了不少,缺少实战经验空有一身蛮力的牧清倒是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分所于是让他不要担心这边的情况,可以继续回去读书,牧清应了,回家后收拾行李,便往蓝城飞去。
他上学的地方和6玉锵拍摄地点相隔不远,倒也是一件喜事,届时两人还可互相约着见面,继续续那父子之缘,牧清想得好,心中美滋滋,趴着飞机窗户努力朝下往,见到延绵不断的绵绵白云浮至半空,映着好看的光晕,让人忍不住心情大好。
下飞机之后他便给李得明打电话,想着要跟他说一声才好,不料李得明的电话不通,他便给余逸打电话,通是通了,但接的那人便是李得明,迷迷糊糊地对着话筒喊“喂,是哪位啊。”
牧清“”
他去看手机上的时间,因着是早班机,这时候才早上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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