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传友摆摆手,也在沙上坐下,看向电视:“你把刚才那段音乐重放一遍,我想听听。”
叶茵于是倒回去重放。
叶传友听完,确定道:“我没听过,是新曲啊。这是什么节目,有没有说曲子是谁写,哪支乐团奏的。”
叶茵指指屏幕上古装扮相的沈晏:“就是他写的,叫沈晏。没说哪里演奏。”
叶传友有些吃惊:“沈晏?能写出这种曲子的人,我竟然没听过名字。他哪个学校的,导师是谁。”
叶茵:“呃……”
她入坑之后去搜过沈晏,资料让她惊讶。于是,现在她也只能让她爷爷这个民乐大师、退休老教授跟着惊讶了。
叶传友果然非常吃惊:“难道是民间的沧海遗珠?这种作曲水平,如果没有系统学习过,那真就是天赋异禀!他有没有演奏过什么民族乐器。”
叶茵去找三公的节目:“他弹过凤箜篌。”
《别闭眼》有点长,不过叶传友还是耐心地看完了,甚至看完节目后面的采访。
他非常奇怪:“看他的指法,不像是自学成才。而且国内弹凤箜篌的人屈指可数,他弹得这么好,你又说他现在很红,那他的师门没有借他的名气做宣传?这是多好的民乐宣传点。”
叶茵摇摇头:“我们粉丝内部有扒过,但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找到。要不爷爷你去问问?”
叶传友想了想,却是摇摇头:“不用问了。要是谁能收到这么有才的弟子,绝对早就在圈里炫耀开,不会悄无声息到现在。这要是我的徒弟,我绝对走哪都带着他。”
叶茵一想也是,就自己现在的水平,她爷爷、爸爸、妈妈的辐射圈至少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叶传友又思考片刻,再问:“你刚才说,这个综艺就是在我们这儿录的?”
叶茵:“是啊。我每次公演都抢不到票,能抢到我就去看了。我甚至连加演场都没抢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运气这么差。”
叶传友顾不上孙女的抱怨,继续问:“节目都是在两周准备期内排好,那曲子也是那期间写好、录好的?”
叶茵:“那肯定呀。”
叶传友一下笑起来:“那估计找的是你刘叔叔的乐团。我给老梁打电话,跟他聊聊去。你继续看吧。”
一边说,他一边起身往外走。
叶茵不由得眨巴下眼:“咦?这意思……难道能和晏哥搭上线?!”
叶传友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茵茵,如果他再演奏什么乐器,或是有什么曲子,记得叫我一起看。”
叶茵笑成了一朵笑:“好嘞爷爷!没问题爷爷!”
叶传友一边走回房,一边跟老友梁庆久说电话:“老梁啊,我刚听到一新曲,用了六种乐器,写得可好了!”
梁庆久来了点兴趣:“哪听到的?”
叶传友:“一个综艺,我孙女在追。是前几期一个节目的一部分,那节目还挺有名,据说官媒点名表扬过,名字叫《盛世千年》。你一定要去听听!”
梁庆久却没惊讶:“哦,那个啊,我知道。曲子还是找刘志的乐团录的,录好之后我听过,的确写得好。而且沈晏还写了工尺谱,刘志也特地拿给我看过。诶,原来我没和你说过吗?”
叶传友:“没有!你啊你啊,这才七十出头呢,就这么能忘事。”
梁庆久:“说我,你没比我好多少。不对,这事我绝对在群里面说过,是你自己总不记得看群。当时群里还讨论来着,都说我们民乐界好多年没出过作曲新星了,这一出就出颗这么闪亮的。”
“我上两个月在专心写书嘛。”叶传友解释一句,再把话题拉回来,“那你听完之后就算了?这么好的人才,你不想着往学校巴拉巴拉?听我孙女说,那孩子才24吧,往后绝对大有前途。”
梁庆久:“巴拉啥,你是想招他入学?你觉得学校里谁能教他。你,还是我。”
叶传友一愣,顿了片刻,才说:“的确,他这风格已经稳健成熟,需要的是多探讨多尝试。那可以招他来上课嘛,给个客座教授。那新曲,我觉得足以列入作曲教材。”
梁庆久叹口气:“你以为我没想过啊,我让刘志给系里提过。那曲子,刘志也说,在民乐乐团圈里都已经传开,好评如潮。可系里面一直静悄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叶传友再一愣,又问:“音那边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