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斯闫的心反倒是吊到了嗓子眼。
家庭医生楼余思很快就到了。
庄静音除了恢复期的骨折伤,其它地方只有关节处的擦伤,她本人面色苍白,陷入了昏迷。
楼余思在斯珩的注视下,小心帮她上了药。
“皮外伤,不严重,但是受惊厉害。”
楼余思收起药箱时,犹豫了下,对斯珩小声道:“要不,你也出来吧?”
斯珩掀起眼皮,没什么喜怒地扫他一眼。
楼余思跟斯珩一个高中,剑桥边的praseschoo1出来的。楼余思脾气很好,跟英国的天气格格不入,也是斯珩身边难得多年的熟人。
楼余思深知这人脾性,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于是再次大着胆子诚恳建议。
“不然等人醒了,一看见你,她这精神又得造成二次伤害。”
庄静音眼睛闭着,熟练沉睡。
心说是啊,都九分钟了,可以滚了。
滚得稍微远一点,她恢复得也快一点。
天不遂人愿。
很快,她眼皮上覆盖了一股凉意。
男人指尖是真冷,往她眼皮轻轻一盖……
怎么说,这感觉。
像死人的手盖上了死人的眼。
“庄静音。”
斯珩那把声线,极有辨识度。
带着微笑与雾气,懒散的风卷过深夜丛林。
他的手掌从她眼睛移到面颊,温声问。
“装睡是不是很有意思?”
--------------------
第6章
她不能说自己了解斯珩。
他们毕竟见面次数不多,斯珩从不在此处过夜。
而见面目的,彼此心知肚明,
对庄静音本人来说,要目的就是先活着,活过五年,别得抑郁症,再说后来的事。她对斯珩应该是漠不关心、麻木和无声抵触的。
对庄静檀来说,任务就是按照这个心里进程,积极调整自身状态。
这种柔弱无力的感觉,不难调整。
因为她看见斯珩第一面,警报器天然拉响。
在燕城,斯家作风低调,位高权重,斯珩的外公有三个女儿,斯珩母亲排行老三,但结婚早,跟康家二公子早早看对眼,所以斯珩在这一代中排行老大。
声望和年龄排行一致。
不仅在斯家如此,燕城这么窄的顶层圈子里,谁要能把斯珩的名号拿出去,对面就得给几分薄面。
原因无他,抛开斯康两家独子的身份,斯珩也绝非池中物。
他不玩公子哥那一套,也没踏斯家铺好的从政路,经商去了。斯珩从不搞他小玩过那一套——什么要证明自己不靠家族也能混得好的志气。
斯珩从进场第一天,就没避讳过自己的身份。手腕一流,把康明德没吃下过的装备市场搞定,打通了上下游合作,分系统承包商和原材料两端。
斯珩身上充满矛盾点。他聪明,对人心欲望吃得透,但又十分自律,把自己私生活保护得很好。尽管如此,他也不掩饰欲望。
欲望够坦诚,便敢争敢夺,即使哪次谈判失败也不会介意,从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抽身离开的姿态都没留恋。所以没人知道,他真正欲求的点在哪里。
在识人心方面,斯珩更像个单向玻璃。
只能投射,不会反光。
不太公平,但没办法。
反正这人存在在那儿,就会给人压力。
对她来说,尤其如此。
斯珩本质上,是容不得背叛、反抗、忤逆的人。他的性子看似温然,实则冷辣,难伺候的要命。
他曾经要带她出去度假,差人通知了声,她不去,第二天早上醒来现人在去私人机场的路上了——不算绑来的,也差不多了。
他们去了迪拜,斯珩在那儿有个家,养了一只豹子,两只白虎,它们有各自的花园,专门打造的丛林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