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为夫君的情意记恨我,那你可白费力气了,就算没有沈萱华,总不会是你聂白。”
沈萱华不再多说,冷眼瞟向桌上的菜肴,然後缓步往外走去。
“你要是有什麽想吃想喝的,尽管吩咐下人们张罗,反正,统共就这麽十多天的日子了。”
走至门口,沈萱华正欲推门,忽而转头,眼中满是得意和痛快。
“我本想留你的性命,让你亲眼看到离剑山庄会变成什麽样子,没想到夫君竟比我更狠心。”
语罢,沈萱华不再多言,很快就不见踪影。聂白目光冷冽地看著她离开,在她身後大笑不止,脸上却满是自嘲之色。
☆、谁饮春色醉之二06
屋檐上,赵五眉头紧蹙,眼中似是有些伤痛。不久,他突然搂紧谢宁双,纵使轻功飞身跃入窗户,安稳地站在聂白的面前。
“你来了?”
聂白惊呼起身,很快就恢复平静。他努力地扯动嘴角,笑容里只见苦涩。
“让你看到这副狼狈样子了。”
“聂白。”
赵五轻声唤聂白,只是等他抬起头时,却不知该说什麽。
“一切都是沈萱华做的?”
聂白没有否定,苦笑著点了点头:“你听到了,也猜到了。”
“聂遥不信你?”
闻言,聂白突然愤慨,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大哥早就不是以前的大哥了,他怎麽会信我,自从他迷上了那个女人之後,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我告诉他沈萱华身份不明,心机深重,他却疑心是我故意诬陷。我当年的一时糊涂也被他拿来指责,过了这麽多年仍被他骂一句心思丑陋。”
说到这里,聂白自嘲一笑,又道:“当年,他对父亲说,沈萱华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只有和沈萱华在一起他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呵,真是笑话,难道我和父亲不是他的亲人吗?难道我对他不够好吗?说来说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沈萱华。”
赵五无奈摇头,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我带你离开这里。”
聂白却道:“不,我哪里都不去。”
赵五并不吃惊,一言不发地看向聂白。聂白紧抿著唇,半天才道:“我倒要看看,大哥难道真要杀了我。”
聂白顿了顿,肩膀不住地颤抖,赵五见状,伸手用力按住,总算让他略微平静。
“我不懂他为何记恨我这麽多年,当年的情爱确实不能忘记,可是,我从未逼迫过他什麽。我敬他、爱他二十多年,只不过酒後吐露一次,难道就不可原谅了吗?”
聂白忽然握紧了赵五的手臂,低头不愿让人看清自己的样子。
“就算他轻贱那种感情,我们总算兄弟一场,血脉相连,我不信他什麽都不知道。”
最後几个字几乎是吼叫,赵五捂住了聂白的嘴巴,聂白颤抖著闭起双眸,再也说不下去了。
半晌,聂白仍是靠著赵五的胸口,木然的表情已不见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