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似乎立场反过来了?”
“啊啦?难道说这种时候在我好不容易醒来之后你不是应该一脸感动地看着我最后再在我怀里沉沉睡去么?没人觉得台词似乎不太对?”
“你在说哪国的外星语?”
“叽里咕噜星爪洼国。”
“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应该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吗?”
“的确,现在按剧情来看应该是你逼供的时候,但是……”
“但是什么?”
“我困了,要睡觉。”摆出一副“我很困”的架势,果不其然获得白眼两个。
“你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要睡了?轮回禁制如果可以睡觉的话才是让人庆幸的吧?”我冲他眨眨眼,然后不再强撑着睁眼,一头栽倒在了他身上。
再次睁眼的时候阳光灿烂,我揉揉眼睛坐起来,不意外的发现周围坐了一圈人,看架势颇有几分文革时期的批斗相。
“我招,我全招。”瞥一眼,目前我所在的地方是家里最里间的房子的床上,迎面就是库洛洛,左边侠客右边玛琪后边信长窝金富兰克林一溜排开,鸦和零还有小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好戏。
看这阵仗,今天不说好像都不行了……
招供
古时候审犯人的架势见过没?正中央一个县太爷旁边一个捕头一个师爷,两边站着两溜儿衙役,堂下跪着个倒霉蛋。
现在我充分享受到了倒霉蛋的待遇。库洛洛虽说没穿官服没顶乌纱但架势十足,玛琪冷冰冰的架势的确堪当捕头,侠客笑得好生狗腿当个师爷也凑合,窝金信长富兰克林三个人加起来充当衙役,外带三个小孩在那里作为群众演员扮演围观路人甲乙丙。
我摸了摸鼻子,开始考虑从哪里说。
“呐,你们想先听什么?”想说得太多反而不知道先说什么好,迟疑了一会儿我开口问。
“先说一下你那十二个小时的‘假死’好了。”侠客笑眯眯地说道。
“那才不是‘假死’,如果要按照比较简单的说法的话,那是‘真死’好不好。”我纠正道。
“真……死?”
“嗯哪,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应该也算是‘真死’了,毕竟心脏不动了嘛。”我拿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
“那你现在是什么?僵尸?”库洛洛挑挑眉毛,我险些把嘴里的水喷出去,好歹咽了下去。
“怎么可能?虽说我的确是没有呼吸和心跳了,但是大脑还是活动的啊!”如果有人拿脑波仪测试一下就会发现那段时间我的大脑活动极为频繁。
“那……到底是?”侠客歪着头满脸的不解。
“嗯哼,准确来说那叫做‘轮回禁制’,原理没法说,太罗嗦,你们只要知道那是一种专对于我的惩罚就是了。当我动用杀生之牙发动睚眦——也就是我所继承的龙——的力量的时候,只要杀了人,那么就会发动这种禁制。”我尽量挑简单的词,不是怕他们不能理解而是有一些真的不能说。
“也就是说,当你用那把刀杀人之后就会发动吧,具体是什么?”库洛洛帮我简化了一下,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不久之后继续追问的意思。
“具体?目前我的实力能够发动杀生之牙大概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结束之后我的力量就会衰退,禁制也会发动。发动期间没有呼吸和心跳,但是体温不变。”我喝口水润润喉咙,“禁制作用时,我的思想保持在活跃状态——但是,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出,动不了。”
屋内霎时沉默。
“那不就等于折磨?”侠客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也算是吧,不然为什么说是‘禁制’?禁制时间和我杀人的数字有关,百人以下十二个小时,百人以上千人以下十二天,千人以上万人以下十二个月,万人以上十万人以下十二年,十万人以上——永生永世。”我打了个哈欠,说真的,还是挺困的。
“十……万人?”信长摸了摸头似乎无法想象这个数字。
“这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一个小时的时间杀了我我也做不到这样。”我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万人以上还有什么意义,一万个人诶,就算不动让你杀也能杀到手酸吧?
“这个问题,算结束。”库洛洛作了个“结束”的手势阻止其他人继续问,接着看我,“那么,可以说说你的力量吗?”
“我的力量,算是继承来的,传承自我的故乡的传说中龙的九子之一——杀生之龙睚眦的力量,也就是我的名字的来历。这种力量平时并不会显现出来,要借用某种道具——例如我的杀生之牙——才能使用。”我侃侃而谈,当然省略了某些重要部分——例如我的故乡究竟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以及那些古怪的传说的具体内容,以我对库洛洛的了解他不会追问这些比较隐私的话题。
果然,库洛洛点头示意我pass了这个问题。
“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的话我还要继续休息。”我揉了揉眼睛觉得很困,说真的我很想睡。
“的确还有一个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库洛洛看着我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我缩了缩肩膀,库洛洛这种笑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阎罗索命的专用。
“说。”
“你睡着的时候,曾经喊过的‘遥’是什么人?”库洛洛的一句话在我脑子里不啻于五雷轰顶。
“……我选择不说。”
当我再次恍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市场里,周围熙熙攘攘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舒服,总算有了从地狱到人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