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大院裡,只有霍循和霍嬙二人,是最為親近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小,霍循便覺得,懷孕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每每遇到懷有身孕的女子,他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霍嬙懷孕後,他更是心生畏懼。
霍嬙懷孕初期,還不顯懷,他也還沒那麼憂慮。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霍嬙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他整夜整夜都睡不安穩,生怕他嫡親的胞妹落得和母親一樣的下場。
故而,他時不時往公主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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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變的消息傳入公主府時,已是深夜。詹兆清找來的時候,霍循正睡的昏天黑地,不知天地為何物。
彼時,安平公主身懷六甲,不日便要臨盆,根本不能長時間走路。霍循又喝的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穩,更別提走路了。
詹兆清沒辦法,只能捏著霍循的鼻子,硬灌了兩盞醒酒湯。
事出緊急,縱是灌了醒酒湯,霍循也不能頓時清醒過來。
霍嬙有點擔心皇宮內的情形,看著醉倒在公主府的霍循,強忍著眼淚,甩了霍循兩個嘴巴子。方才打完,霍循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霍嬙將宮變的消息告知與他。
立時,霍循頭腦清醒了幾分,他掙扎著起身,酒精作祟,他連站都站不穩,更別提去京郊大營搬救兵了。
據下人來報,京中現下滿是叛軍。他們逢人便抓,已經連燒了好幾座清流官眷的府邸。
現下,那些人怕是正在滿街尋找霍循的下落呢。他醉意正濃,這樣走出去,只能是白白送死。
霍嬙見狀,自然是捨不得這樣放他離開,她一手攥著駙馬的寬袖,一手撫著孕肚,急的直掉眼淚,哽咽問:「三郎,怎麼辦?如今該怎麼辦?他們怕是待會兒就會殺到公主府來了。」
詹兆清沉聲安慰道:「嬙兒莫怕,我有辦法。你先去著人收拾出些容易攜帶的金銀細軟來,我們先從密道離開再說。」
霍嬙哪裡經歷過這些,一時六神無主,聽詹兆清如此說,她才手忙腳亂忙活起來。
她前腳出門,詹兆清就開始扒霍循身上的衣服。
一連兩碗醒酒湯下肚,被霍嬙用力甩了兩個巴掌,又聽聞宮變噩耗的霍循,早已經酒醒了七八分。
此刻,他的腦子無比清醒。如今只是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腳,站不穩,也走不快。
詹兆清原本是個極其溫潤的人,可現在他手上的動作卻是極其粗魯。
霍循腰間的玉帶他粗魯扯掉,緊接著,詹兆清開始脫他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