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率兵勤王后,遍尋不到霍循時,徐成整個人像瘋魔了一樣。尤其是審問叛軍時,徐成身上的溫和不再,眸中遍布狠厲。
縱是過了這麼多年,秦執年每每想起那時的徐成,心臟都為之震顫。
現在,則是第二次。
秦執年和霍循,雖然不是名義上的師徒關係,但勝似師徒。看著徐成如此,秦執年心裡也很是難過。
霍循登基後,每每閒暇時刻,都會邀秦執年來太極殿,學習治國愛民之策。
早些年,霍循雖喜歡讀書,卻是刻意避開了這些治國策論的書籍。他怕旁人說他居心叵測,也怕他嫡親的兄長會更加厭棄他。所以,這樣的書,他是一本都沒有讀過。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成為帝王后,一本一本親自學來的。有看不懂的,他就會去問秦執年。
朝堂的事情,他不偏聽偏信,集思廣益,始終堅持『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如此這般,倒也真的讓他將一個搖搖欲墜、動盪不安的朝堂慢慢穩固下來。這一切的一切,秦執年全都看在眼裡。
而今,冬去春來,國泰民安,霍循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了。
秦執年看著情緒逐漸失控的徐成,心裡也極為不是滋味兒。單看徐成的反應,秦執年隱約能猜到,裡面那人的身體狀況有多糟糕了。
他向來是個安慰人的好手,可現在,汁源由扣摳群以,麼五爾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看著無聲落淚的徐成,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執年知道,此時無論他說什麼,對徐成來說都是蒼白的。
秦執年在腰間摸了個遍,也沒翻出一條手帕來。最後,他只伸手拍了拍徐成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這一切,無羈全都看在眼裡。
他是帶了帕子的。
無羈拿了帕子,上前一步,遞到徐成手中。徐成接過,擦了擦眼淚,視線落在了無羈的另一隻手上。
更為確切的說,他的視線落在了那隻奄奄一息的野山雞上。
徐成擦完眼淚,並沒有把手帕還給無羈,反而緊攥在手上,目光在野山雞和無羈臉上來回流轉。
「野山雞?」他低聲發問。
無羈點點頭,低答:「今早才在京郊獵的,特帶來給陛下嘗嘗鮮。」
徐成聽了,通紅的雙眼終是揚起一抹暖意:「陛下若是知道了,定會非常高興的。」
話落,他朝無羈伸出手,又說:「先生,給我吧。我去吩咐小廚房,即刻將它處理了。」
無羈聞言,當即把野山雞交到了徐成手裡。
「太傅,小先生,你們稍坐片刻,徐某去去便來。」徐成提著野山雞出去,殿內只餘下他們師徒二人。
「師父,您坐。」無羈攙著秦執年坐下,又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遞到了他手中。
秦執年輕抿一口,目色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