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容氏天天住在那柴棚子里面,虽然是被褥铺得厚不冷,但是时间长了还是不行,太潮了,现在有住进这厢房里面的机会,那谁傻谁还回去睡柴房。
因此简欣爽快地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熬药的时候给你带出来一份,你把旁边这厢房的门打开,我带着我媳妇住进去。”
简欣和容氏搬进厢房之后,可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间厢房蒋老枪一直是锁着呢,里面没有病人住进去过,而且坐东朝西,采光和通风都是极好的,比那柴棚子可是强上百倍。
不过虽然是以住进了厢房里面,容氏整个人还是忧郁的。
“婆婆,咱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天的时间了,大嫂她们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去了,我这心里面怎么一直都是慌的呢?那个郎中说出去报信,结果一下子就没有了影,咱们还有希望出去吗?”
“别慌,这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吗,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咱们两个人就一定会出去的,还会追上你大嫂她们,你只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对了!”
容氏点点头,其实并没有被安慰到。
说是这么说,但是身处这个环境,真的很难有信心啊。
好在跟着简欣还不缺吃喝,而她的病也是一天比一天要好,脸上身上的疹子都已经消下去,人也不再发热了。
她们两个人睡了这么久的柴棚子,如今住进这屋里面之后,就觉得十分的舒服,晚上
吃过了晚饭之后,两个人早早地就睡下了。
只是睡到了半夜的时候,简欣和容氏忽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惊醒。
简欣睁开眼睛一看,厢房的外面竟然失火了。
这一下子可是把简欣给吓得不轻,着急忙慌地出了屋,正巧看见住在对门的蒋老枪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这咋还着火了呢?”
简欣抬头看了看,火势是从祠堂的后面起来的,正好就是她和容氏之前住的那个柴棚子的位置,现在已经蔓延到了祠堂里面,在里面住着的那些天花病人互相搀扶着跑了出来,跑到祠堂的大门去推门想要跑出去,结果没想到,祠堂的大门好像是被人从外面给堵上了,不管这些人怎么推怎么敲,都无法撼动半分。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简欣已经明白了过来。
这把火怕是村子里面那些没有病的村民放的,目的就是想要把他们这些人都烧死在祠堂里面,而这么大的火势,守在周围的士兵应该早就看见了过来灭火才是,但是一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人过来,就说明那些士兵怕是也得到了刘大人的授意,让他们不要管这件事情。
要是这所有的天花病人都能够在这场大火当中烧死的话,岂不是会省下他很多的事情!
简欣气得狠狠地一跺脚,推着容氏的肩膀让她跟着蒋老枪去祠堂的正门那里,而她则是从空间里面取出来一床棉被,用院子里面水缸
里的水浸湿了,披在身上冲进了祠堂。
祠堂里面大多数的病患都已经出来了,但是简欣没有看到屠明月。
祠堂里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这祠堂本来就是木质的结构,再加上这一阵子都没有下雨,干燥的很,见到了明火之后就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简欣用帕子捂着口鼻,压低了身子直接就跑到了祠堂东侧的方向,刚一跑到这里,还真的看见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趴在地上捂着嘴咳嗽着。
“明月,赶紧过来!”
屠明月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整个人都懵了,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跑,现在听见简欣招呼他,急忙跌跌撞撞地向着简欣的方向跑了过来。
“婆婆……咳咳……”
简欣一把就把他搂在了怀里。
“别说话,把身子压低,我带你出去!”
屠明月哽咽着抱住了简欣的腰。
简欣有心带着屠明月赶紧跑出去,只是没想到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不中用,要往外跑的时候腿一软,差一点没有跪下!
简欣就觉得自己的胸腔子都在疼着,使劲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提起一股劲刚要往外面跑,结果祠堂的横梁一下子从上面掉了下来,正好把两个人挡在了里面。
简欣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她承认自己大意了。
她虽然是穿越到了一个老太太的身体里面,但是心理年龄实在是太年轻了,导致热血一上头的时候就忘了自
己一激动就漏尿的这个体质。
要是以前,她绝对有能力把屠明月给带出去,但是现实狠狠地给了她当头一棒,她不仅是没有能力带着屠明月出去,就连自己也是身处险境了!
屠明月现在整个人已经是傻了,缺氧和这些刺激性的烟雾让简欣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是尽量按着屠明月的身子,两个人贴在地面上剧烈地喘息,就这么喘了几口,简欣就觉得自己心跳加快,眼前发黑……
“完了,我要晕了!”
简欣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只是闭眼之前,好像是看见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子正用长枪挑开横在地上的木头冲了进来……
简欣浑浑噩噩地躺着,可能是缺氧和吸入了刺激性的气体的原因,她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一阵地疼,而且是越来越疼,好像肋骨都要断了一样的疼。
“吁……”
简欣粗喘了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结果就看见裴老太太正在她的胸口蹦迪呢,那家伙连蹦带踹的,比现世的时候她们家楼下那些跳广场舞的老太太还要精神。
“咳咳……停……咳咳……别蹦了,我要死了!”
裴老太太的影子现在可是凝实极了,听见简欣的话,喘了一口粗气坐到了她的胸口上,然后伸手挠了简欣一把。
这一把在以前对简欣是造不成任何的伤害的,谁知道这一次简欣竟然感觉到脸上传来了一阵刺痛,就好像是老太太真
的挠到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