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说完,就要往外走,却又被严正钦拦下,“诶,你刚喝完酒这是要去哪?别不是酒还没醒吧。”
余泽看了眼严正钦,又很快地低下头,垂眸道:“我现在是清醒状态,很抱歉,我有急事需要离开。”
“这样啊,你喝了酒我开车送你呗。”严正钦说着就要跟着一起走,却被余泽拒绝。
“严警官事忙,不劳烦了,我会叫人来开车。”
“你喜欢那间房间对吗?那待会就把行李放进去吧。”
就在此时,许枫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听内容是在和阮佑说话。
余泽一听见许枫的声音,身体下意识僵了僵,见严正钦抬头看向楼梯那边,急着离开便没打招呼地推门走了。
“看来真的很急啊。”
严正钦看着余泽的背影喃喃道,而许枫从楼上下来,听到这话,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很急?你急去洗手间啊,又不是第一天来我家。”
“不是,我说的是余泽,刚刚他说有急事就走了。”
“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许枫听到这话身体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情况,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过去。
手机振铃了好久,都没有被接通。
“怎么了?”严正钦好奇地凑过来问。
许枫看着手机,皱着眉想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来了一句,“大猫,太害羞跑了,果然喝醉时说的话是不能信的。”
严正钦反应过来,“啊?疯子你的事黄了?”
“黄什么黄?既然已经向我告白了,不认也得认,先让他静一静,等时机到了我再去找他算账,竟然一声不响跑了!”
许枫说话间眯了眯眼,看到这一幕的严正钦打了个寒颤,心里默默地为余泽祈祷,希望这位兄弟不要被折腾地太惨。
在z市警局审讯室中,严正钦与姜晓坐在里头,在他们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壮汉,身上穿着囚服,手上的手铐明晃晃的,可就是这样的情况,那人坐在那里仍坐出了一副大爷的气势,时不时打个哈欠,抹一抹眼角的泪花子。
“吴迪,三十三岁,z市人,父母早早过世,吃村子里百家饭长大,没有伴侣也没有子女,以前在烟厂当过保安,后来被辞退,现在是无业游民。”
姜晓根据调查的资料一板一眼地说着,时不时用余光扫了扫吴迪的神情,见他不为所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知道这场审讯不会简单。
“不用跟我叽叽歪歪这些,我都已经被你们抓了,要打要杀都随你!反正你们别想我会出卖自己的兄弟!”
在吴迪自以为英勇地吼完那些话后,坐在他对面的严正钦却冷不丁地笑出声来,瞬间吸引了审讯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我不是……故意……笑的,实在是太好笑了。”严正钦一边说,还一边没有停下笑,激得吴迪面露恨色,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笑什么?”
终于,严正钦止住了笑,抛出来一句,“我笑你没脑子。”
说完后也不管吴迪什么反应,继续道:“首先,你和你那个逃跑的所谓兄弟,实在是比较幸运的,不像那个开场就被击毙的家伙,连黄金都没看到就死了。”
“你那个兄弟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杜彬,生前不为人所知,死后倒是人人皆知他是个抢劫犯,听说他有个离婚的前妻,还有一个女儿,这两人可怜啊,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就又被拖累了,小姑娘天天喊着不要这个爸爸,太丢脸!抢劫、妄图伤人性命,你以为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
“那些为人民牺牲的人,死后还能追封个烈士,像你们这种人死了,就只是社会少了一个蛀虫,下了墓别人要是知道你们是抢劫犯,都得在坟头唾你们一口,装什么兄弟情深,你见过真正的兄弟么?真正的兄弟是一起往好日子上奔的,不是拉你垫背的。”
姜晓看了看在身旁自由发挥的严正钦,又看看被他完全挑动了情绪的绑匪,选择保持沉默,以免打乱他的节奏。
“你胡说!少挑拨我们的感情!”吴迪像是被说得害怕了,身体像是发冷一般地一哆嗦,随即大吼着,恨不得冲上去咬严正钦一口,奈何他被手铐拷住,一身腱子肉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严正钦见到这种情况都不怵的,反而继续火上浇油,“你们能有什么感情?抢劫金店这个主意是那绑匪老二金浩提的吧,但他却管你叫老大,打的什么主意你知道吗?”
“主谋判得更重,他就是想着你没家没室,肯为了兄弟情担下来而已,不然为什么去拿金子的是你,他只管绑人质?到后来他连人质都不管去找你,你以为他安的什么心?怕你跑了而已,有你们这两个傻兄弟出头,他可不是表现出感情好?可你看看你们两人,一个被开枪打死了,一个被抓了,他呢?不知道在哪潇洒,有兑现你们曾经说好的承诺吗?”
“他直接跑了,没有回你们老家给你的那些乡亲们一笔黄金,就连在本市的,杜彬的女儿他也没有给她说好的那一笔黄金,你们都被耍了!他拿着黄金跑了!潇洒去了!”
“不可能!”吴迪的眼珠子瞪地极大,双手和着手铐砸地哐哐响,大喘着粗气,声音大得跟惊雷一样,“我们说好的!该给的钱给了,就去买小药丸一起快活的!我们是兄弟……他不会骗我的……不会的……”
说着说着,吴迪的像是突然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附身一样,身体奇异地扭动着,紧接着开始剧烈地抖动着,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像是有一把刀将他整个人从中间一份为二,再用刀背一点点碾碎身体肉块,剧痛无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