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棠出身好、相貌好,看着就甜美可爱,他刚刚的态度也太粗暴了。
她自觉是他的仇敌,才会被他这么磋磨,敢情自己误会了?换个女人,他态度也不会多好?
“孤不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
谢政安冷冰冰丢出这句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尤小怜见了,哪里敢说别的?
“自是不需要。”
她闭嘴了,安静而认真地给他处理掌心的伤。
就在她快处理好的时候,一阵骚动传来,等她闻声看去,就见父亲被一队侍从捆绑来了。
“小怜!”
尤盛看到女儿,又是高兴,又是惋惜——辛苦一场,女儿还是没能逃出去。
“陛下,放了我爹——”
尤小怜松开手,就想往父亲身边跑。
谢政安拉住她的手腕,冷声低喝:“站住!”
尤小怜站住了,回头看他:“陛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我爹的事。”
谢政安冷笑:“还在嘴硬!尤小怜,你当孤是蠢货?随你糊弄?”
尤小怜听了,醒悟过来:确实,他是暴君,不是昏君,脑子比谁都转的快,不是她能糊弄的!
“陛下,我错了。”
她跪下来,承认了:“是。我是想离开。”
谢政安见她承认了,虽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被刀捅了下。
好痛啊。
他忍着痛,面色恨恨:她果然想离开他,一次又一次,从无忠贞可言。
“为什么?”
他问她原因。
他也知道原因:他是个无能的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她就是贪于男色,像是狐狸精,风流浪荡,离不开男人。
尤小怜不知他这么想,就觉得他没一点自知之明:看看他做的那些事,罚她倒夜香,罚她下跪,罚她“散步”,自她进宫,她整天如履薄冰,过了几天好日子?但凡是个正常人,没有受虐倾向,怎么可能不想逃离他?
但这些话不能说。
“因为……因为……”
她绞尽脑汁想理由。
谢政安不给她狡辩的时间,催问:“因为什么?”
尤小怜想不出理由,就摆烂了:“没什么。反正说了陛下也不会信的。”
谢政安气得用受伤的手掐住她的下巴,逼问:“信不信是孤的事!说!孤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糊弄?”
尤小怜:“……”
糊弄就糊弄!
她软着声音道:“我听说陀州有神医,专治疑难杂症,还有圣水,饮之健康长寿、百病全消,就想为陛下寻来。”
她觉得狗皇帝的变态都是身体不行憋出来的,如果能治好,那就天下太平了。
至于陀州有神医、圣水的事,那是她今天在寺庙里听行人闲谈的,不影响她拿来当个由头。
尽管谢政安不会信。
谢政安确实不信,听她说完,都气笑了:“你去寻?你自己听听,尤小怜,你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她有这个消息,可以告诉他或者她父亲,需要她一个小女子跋山涉水去寻找神医、圣水?还整出李代桃僵的事,意图蒙蔽他的视线?
真是拙劣的谎言!
尤小怜露出伤心的苦笑:“陛下果然不信。我就说了陛下不信,是陛下非要我说的。”
“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谢政安真怒了,一张俊脸铁青,眼里更是迸射着杀意:“子不教,父之过,你既然嘴硬到底,来人,打断他的腿!”
他把矛头对准了尤小怜的父亲。
今日之事,必定不能轻易揭过!
尤小怜见他要对父亲动手,立刻出声阻拦:“不要!陛下!我错了!”
谢政安听了,眼里杀意更重:“知错不改,罪加一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