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一进门就向我求饶。
“陈主管,我不是人,你不用带我走了,求你放过我行吗?”
他以为我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找个大冤种立威。
恰巧他也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他就成了被我用来立威的大冤种。
他主动认栽了。
我这人也没多大的恶意,心地也善良,于是我没有用刀,只是叫李强给我找了一根橡胶棍。
“下次再当二五仔得罪到我头上,可不是挨棍子这么简单了。”
吴波大概也知道,在缅北挨棍子,算是最轻的惩罚了,连连向我磕头谢罪。
我一棍子闷在他的脑门上,他就这么躺下了,一动不动。
“草尼玛个小崽种,年轻就是好啊,竟然倒头就睡。”
李强踹了他几脚,见他没有反应,估计是被我抽晕了。
我们这才作罢,放过了他。
我没有再跟李强探讨逃走的事。
毕竟人各有志,他不走,我就不再强求。
晚上八点整,我们的下班时间到了。
“你们去门口等着我,我去开车,咱们这就出发。”
阿虎这才扔下一句话离开了。
我心里忐忑无比。
下班了。
这也意味着我和虹姐逃跑计划开始了。
阿虎刚离开,盛哥就热情地搂住了我的肩膀。
“兄弟,你现在发达了啊,等下去百胜玩玩?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可不想搏了,我还得留着钱请盛哥吃大餐呢。”
百胜是个赌场,在老街很出名。
园区里很多人都是从赌场过来的。
他们要么就是被骗来的。
要不就是赌输了,还不起赌场的高利贷,被逼着来做事还债的。
盛哥叫我去赌场,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我早听说过了。
只要带了钱去那里,不管输赢,这钱指定就出不来了。
钱出不来不说,人也不一定出的来。
赌场的人看你输了钱,会主动让你借贷翻本。
输红了眼的赌狗哪里管得住双手,都是借了再说。
结果无一不是悲惨收场。
我也是赌狗。
但那是以前的我。
在缅北这段时间,我见的太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事。
现在我只想回家。
哪怕这辈子平凡一生。
哪怕天天在厂里打螺丝,我也不再做发大财的梦了。
我跟盛哥打着哈哈,有说有笑地来到园区门口。
可能阿虎跟岗哨打过招呼,并没有人来驱赶我们。
不一会,阿虎就开着一辆皇冠过来。
在盛哥的安排下,我抱着皮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这时候我还没见到虹姐,心里有些发慌。
我觉得此刻我就像个宝贝一样,谁见我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贪婪。
直到盛哥也上了车,阿虎开车出了园区,我才对虹姐死了心。
不来算球。
大不了等下我一个人跑。
反正我也是打定主意,离开园区后一个人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