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抱膝坐在床上,实在无话可回。
过会儿陈崇州接了一通电话,是科室的,提醒他上午有两台手术,给男病患结扎。
他整理好皮带扣,停下看着她。
沈桢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你要去医院?”
他嗯了声,没动。
目光在她脸上,讳莫如深。
沈桢顿时明白了,她问,“药呢。”
陈崇州说,“抽屉第二格。”
她含住一粒,水都没喝,干咽下去了,完全没犹豫。
陈崇州喜欢聪明的女人,在他身边越是聪明,上位成恋人的几率越大。
有一种男人喜欢找类似朱砂痣的代餐,神似或者形似,哪怕有一处雷同,更容易动心。
而陈崇州是例外。
沈桢其实不算了解他,却也很确定,在他面前模仿倪影,绝对弄巧成拙。
爱恨交加的旧情,是非常禁忌隐晦的,外人搞不懂他们那把火真正毁灭在哪。
学倪影的风韵,也许可以迅速激化陈崇州的欲望情感,同样也会承担他的怨恨所在。
这么矛盾又极端的男人,爱强烈,恨也强烈,沈桢玩不转。
所以,即使钓陈崇州很费力,她也放弃了冒险赌,安安分分做自己。
沈桢双手扳到背后,系内衣扣,好半晌没系上,陈崇州起身走到床边,代替她继续。
他粗糙的掌纹激起她一阵战栗。
这反应陈崇州起了兴致,俯下身,吻她细窄的脊梁骨。
沈桢缩得更厉害,“陈教授?”
他沿着她脸颊来来回回,没沾上,只一缕呼吸飘过,“你抖什么。”
沈桢转过去,捡地上的短裙,“女人都这样,受不了热气。”
“但你过分敏感。”
陈崇州掌心在她身体滑动着,和她面对面,手拂过脊背的肌肤,在腰肢停顿了片刻,她两侧线条紧绷。
陈崇州很喜欢她的腰,绵软细腻,昨夜他问沈桢,是不是练过舞蹈,她说是。
怪不得她身段和气质都很舒服,灵动的柔媚感。
沈桢发现陈崇州对于和女人谈情,他渣到不行,态度更是反复无常,可对于那事,他基本不会令女人不适,该有的调情、前奏,也算到位。
任何男人,被前任从里到外调教过了,才有极其恰当的分寸。
沈桢不吃心是假的。
周海乔被何娅祸害了,陈崇州又被倪影拿捏得死死的。
第一任丈夫,第一个男人,全没把她当回事。
陈崇州离开的一刻,沈桢叫住他,“陈教授,我们现在算谈恋爱了吗。”
他没回头,背对沈桢,“你认为呢。”
沈桢说,“算。”
陈崇州拉开门,留下一声轻笑,“你还挺会妄想。”
他走没多久,又进来一个人,沈桢在卫生间洗脸,只听到过道的门响。
她立刻冲出去,郑野到处打量着,抽空朝她点了下头,主动说明,“这是我长期包的房间。”
沈桢一愣,“你的房间?”
“我身份证开的。”
陈崇州甚至没单独开房,带她来郑野名下的酒店了。
看来他挺防备的,包括昨晚沈桢把手机落在车里,想下楼取,他没允许,假设她没忘,带进房了,陈崇州大约也要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