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没加,问对方:你哪位?
那人回复:陈崇州。
她整个人僵住。
沈桢记得他的背景板是空白,头像是黑色的心,好像指倪影,黑心肠。
再不,是指他自己,暗黑系的无情海王。
导致她没认出。
她犹豫不决的空隙,陈崇州再次提出申请,饮水间的门这时又毫无征兆被推开,沈桢紧张得手指一哆嗦,加上了。
“你站着干什么?”
她回过神,将手机背到身后,“吕总监。”
吕玮态度很恶劣,“你最近心思不在工作上,只顾谈情,不打算干了?”
沈桢低着头,没辩解。
“傍上大主任了,要结婚,有底气了是吗?”吕玮拔高音量,“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工作没业绩,你嫁给老总我也照样辞退你!”
公报私仇的意味太明显了,果然小心眼儿的男人惹不得,她深呼一口气,“我会调整状态。”
吕玮下最后通牒,“月底之前搞定晟和集团,不然卷铺盖走人。”
他前脚离开,沈桢立刻摁亮屏幕,陈崇州在好友列表里躺尸,没打招呼。
她点进他朋友圈,有三条公开,最新动态是昨晚凌晨发布的一张健身照片,他穿着灰色的运动背心,米白短裤,下摆卷起一折,手臂的线条强硬适中,腹肌沟壑里全是汗渍。
如何形容呢,不露声色的诱人,荷尔蒙很狂妄,那种欲望翻腾,又低调滚烫的味道。
没有配文,像极了陈崇州简练寡淡的风格。
她恍惚一失手,点赞了。
几乎同一秒,沈桢取消点赞。
紧接着,陈崇州发消息过来:你公司附近的健身房。
偷窥被他抓个现行,沈桢抿唇,退出页面。
她掀起百叶窗,对面的金茂大楼年初开过健身馆,叫都市达人,在二楼,环境不错,她充过优惠卡,奈何没时间去,附近就这一家。
明净宽敞的落地玻璃,正对她所在的凯悦。
市人民医院,富江华苑小区,新世纪酒吧,以陈崇州三点一线的活动轨迹,来金茂的健身馆完全是绕远了。
沈桢印象里,他始终疏离得不近人情,冷不丁一变,她琢磨不透陈崇州的意图了。
回到办公室,沈桢将晟和这件事告诉隔壁的宋黎,她也惊住,“吕玮亲自下场都挖不成,派你去有什么用。”
晟和这块骨头极其难啃,具体原因沈桢不得而知,反正她出面三次,目标员工都拒绝了。
宋黎压低声,“我男朋友的同学在晟和,那是中外合资企业,资源很丰厚,最主要老总常年不在公司,似乎有其他业务,员工只要完成指标,可以任意翘班,并且快上市了,精英骨干有股份,你会跳槽吗?”
沈桢不假思索,“不会。”
“吕玮纯粹为难你,那次求婚失败,公司是上下把他当笑柄了,他能罢休吗。”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辞职,她不甘心,忍气吞声干下去,又处处受刁难。
沈桢说,“死马当活马医,我再试试挖。”
宋黎撇嘴,“祝你好运。”
傍晚下班,吕玮又逮着沈桢批评了一回,新一季度的计划书写得含糊其辞,没斗志。
宋黎气得要反驳,被沈桢拦住。
她愤愤不平,“这老吕,更年期吧!折腾一个女下属,太小肚鸡肠了。”
电梯内人挤人,沈桢在想事,包里手机一直震动,宋黎察觉到,“谁啊?你不搭理人家。”
沈桢说不出哪不对劲,可直觉又不踏实。
“卖汽车的。”
宋黎没信,从门壁上盯着她,“那还挺执着。”
等震动停止了,她抽空一瞟,陌生号,压根不是陈崇州。
她们刚出电梯,就听见大堂掀起一阵议论,宋黎拽着她往前跑,公司门外停了一辆捷豹,驾驶位的车门敞开,男人隐隐露出半副轮廓。
黄昏,熟男,烟雾。
极具神秘感,使人联想性张力,一场激情隐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