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明泱愣了一下,想起在宫门口遇到的那名固执的蓝衣官袍,自嘲道:“说他在我这里风流过?”
忠伯亦是愣了一下,满目心疼,恨恨道:“都怨这宁远王,害四姑娘至此,枉费侯爷在世时,多次夸赞于他。”
“名声就那么重要吗?”6明泱不解。
忠伯朗声道:“自然重要,人活一世,不就是求一个身后之名吗。”
6明泱哑言,心想若他知道是自己设计的那件事,估计比长姐还要恨自己。
吃过饭,忠伯拿着空食盒离开,一转身,看见了大姑娘。隐在黑暗的夜里,不知道听了多久。
“大姑娘,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6明泱顺着忠伯的声音看过去,激动的起身,结果重重的摔在地上,那双腿已经不听她的使唤。
6明沅让忠伯里离开,伸手扶着6明泱坐到蒲团上,问:“可恨我?”
6明泱笑着摇头:“长姐若不拿我当妹妹了,怎会罚我,我心里很高兴。”
“你倒是会揣摩人心。”
6明沅嗔怪一声,拂衣坐下。膝上的衣裳撩开,红肿不堪膝盖映入眼帘。整整三日两夜,她没想到,她真的不折不扣的跪下来。
说实话,她比她还担心她跪不下来,可那是父亲,她不允许任何人损害父亲的生前身后名。也绝不允许一个对父亲没有敬爱之心的人,做他的女儿。
“你虽自小未养在父亲身边,但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脉,一言一行都代表城阳侯府的德行。”
“可城阳侯府都要没有了!”
6明泱脱口而出,6明沅涂抹膝盖的手顿住了,许久许久,她才道:“所以,我们才更要维护住父亲最后的颜面。”
6明泱望着眼前身形消瘦,刚生下孩子三日,就来看自己的女子,默默点头。虽然,她并不太懂,也并不太认可。
6明沅问:“你可恨沁儿,若不是她,你便是宁远王妃。”
6明泱知道她希望家宅和睦,忙摇头,“有秦国公在,我怎么可能守得住王妃之位。有没有五妹,都一样。”
6明沅叹气,“虽说皇家的妾室与一般人家不同。可若父亲在世,纵是皇家,也不敢让我们家的女儿为妾。”
见长姐隐隐有落泪之势,6明泱忙道:“长姐,你快回去歇着吧,若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也好!”6明沅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一时也不知从何处说起,扶着她起身。
走出祠堂,守在院中竹心和琴心扶住二人,缓缓走向寻泱阁。虽是府内,路途也不近,寒风凛冽。饶是男子都冷,何况是刚生下孩子的妇人。
6明泱道:“长姐,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能吹风。”
竹心和琴心也忙相劝,6明沅便让琴心送四妹回去。
琴心扶着四姑娘拐过走廊,开心的向她报喜:“四姑娘,您教训忠信伯的话,忠信伯当真怕了,让孙姨娘跪在言初阁外,自打了一百个巴掌。脸肿了的都不敢见人了。”
“那贬妻为妾的事呢?”6明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