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院子,您也看到了,东西都是整齐的,我到时候只把能带走的吃得,用得拿走,其他的都留在这里。”
“地租也不要您费心,之前还剩五年,王老爷又免了十年,一共十五年不用在交租。”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村长老娘站起身子,在院子里瞧了瞧,挑刺的说到:
“你们也住了这些年了,房屋损坏的地方多了去。也就是地租上还值几个钱,其余的也是不行的,勉强能给老二两口子住住。”
“您说的是,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只求价钱能卖得高些,到时候也能在镇上租个房子,不然也只能暂时还住在村子里了。”
张氏听了对方的话也不气恼,只是低着头,哭诉起来:“您也知道,我也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实在是不想离开,若不是…”
一看张氏大有顺着话不离开的意思,村长老娘一下脸色就变了,赶紧坐到一起,劝她:
“他大伯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可狼妖这事…你也晓得难做,房子我看挺好,我回去劝劝,总能多给一点。”
“唉,我也知道婶娘一家难做,不然哪里能把房产和稻子卖给你们。”
张氏说得情真意切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一把抓住村长他老娘的老手,道:
“婶娘你也知道,这几天想买我们家稻子的多了,可谁来我都只有一句,就是给婶娘家留着。”
手被张氏抓着,村长他老娘只能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自然是知道的,这样,我先回去和他大伯商量,你等着。”
对方头也没回,落荒而逃的就跑了,刘意目瞪口呆的看了,再回头,张氏已经慢悠悠收回了眼泪。
刘意:…厉害了我的娘!
最后两家以八两银子的价格,把稻子和房屋说定了。
因着村长家要去镇上票行取银子,她们也还没找到租住的地方,而且户籍上也要重新办一下,就暂且没有搬离。
*
晚上,月明星稀。
张氏坐在床上,一边把家里仅剩的一小块银子和一把铜板铺在床上长吁短叹的数着,一边念叨着:
“这点银子,能租多长时间?村子里地租一年都要二两银子,更不要说镇上了。咱们一家这么多人,又要吃,又要喝的,怎么够。”
刘意端着药进来,关上门过来见刘小女已经在里面睡熟了,轻脚走过去,压低声对张氏说:“娘,你快把安胎药喝了。”
“哎!”张氏接过药碗,正要一口气喝了,突然顿了下来,说道:
“厨房晾在灶上的几块肉,要不还是拿回来吧。”
“…都这么晚了,也不好在从院子里穿过去了。”
“也对。”
“娘你就别担心了。”
她上床把铺盖拉开,躺了上去,指着床尾处的两个坛子,无奈的说:“不会丢的,就是丢了,那不是还有两坛子嘛。”
“…突然要离开,还是有点不舍得,既然要搬家了,我想着,要不托人给你舅舅家递个话?”
“舅舅家?”
刘意愣了一下,她还以为没有舅家了。
穿过来这么久,一次都没有听张氏说过娘家人,她也不好问,以免露馅儿,这会儿突然听到,一时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床那头的张氏低着头,也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还一个劲儿的说着:
“你外婆外公去的早,两个舅舅,只你二舅舅成了家,大舅舅是个哑巴。平常大家都忙,实在是都没空来往,再说田里也忙,可现下…搬到镇上,我看不如咱们回你舅舅家,好歹有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