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妄已经离开近一刻钟,顾今月还没从方才的缠绵中缓过来。
被子盖过头顶,黑暗稍微缓和了些紧张,心依旧急促跳个不停。想到他临走时的眼神,她全身发烫,炙热的鼻息填满被窝,闷得心慌。
半晌,她慢慢掀开被子一角,小心伸出半个脑袋,眼睛滴溜溜地四处转。
屋内无人,想必是他吩咐不许人进来打扰。
半炷香前,两人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打断。风轻妄眼中交织闪现着愤怒、纠结和无奈,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别以为你逃过一劫,等我晚上回来……”
“主子……”外面的人声音犹豫,语气却很焦急。
风轻妄僵了几息,紧接着握拳重重捶上床榻边,发出好大一声闷响,吓得屋里屋外登时一片死寂。又扯过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春色,不知道是在防备谁。
风轻妄红着眼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立刻转身整理好衣襟,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落荒而逃。
门被重重砸上,像在撒气。
顾今月心里有劫后余生的轻快,又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失落,转念想到他说的话,心中又涌起羞涩和不知名的害怕。
总而言之,她既盼望他回来,又希望这天过得慢一点,带着十分复杂的心情睡了过去。
*
“驾!”
嬴风一脸冷酷甩着马鞭,朝皇宫疾驰。
刚刚下面来报,张尚书提着他送过去的十根手指头跪在御书
房门外,哭着喊着要皇帝为他主持公道,眼见就要血溅御书房。
太子耳目眼见事态发展不受控制,赶紧通知太子回宫。
嬴风心里恨出血,这老不死早不闹晚不闹,偏偏在这时候闹。忍了这么久,他耐心十足编织的一切终于让顾今月放下心防接受自己,就差临门一脚,且不提还是顾今月主动的。
胸口里怒火和欲。火一同燃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面上寒意更重。
跟在他身边的属下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怒太子殿下。主子的脸色太难看,比当年得知要孤身前往百越降敌还难看。
今天怕是有人要遭殃了。
嬴风跳下马,沉着脸大步走向御书房。张大人额头磕得血红一片,太医想为他包扎被推开。
他瞄到太子殿下远远走来,他目光阴鸷,身上气势十分骇人,两旁宮婢无一不退避三舍,战战兢兢。
张大人扑通一声俯跪在地,嚎啕大哭:“请皇上,太子为民除害,剿灭山匪。”
哆哆嗦嗦拿过一边的锦盒打开呈上,看见的人无一不被盒子里的东西震惊,有胆小的连第二眼都不敢看。
“大胆!”内务总管尖着嗓子:“居然敢拿出这等瘆人之物惊扰千岁!”
嬴风脸色更冷,俯视张尚书淡淡道:“怎么回事?”
张尚书见太子出声,忙不迭将这些天山匪如何嚣张的事情通通道出,末了哭天抢地喊道:“他们连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