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缘参加过数次围剿,知道天眼的强大,当时谢雍辞给他消息,他在飞机上一夜没合眼。
飞机上没有信号,张修缘下飞机开手机的时候手都在抖,他害怕就这么坐个飞机的功夫,徒弟已经死于非命,那时他站在机场的廊桥之上,颤颤巍巍的点开通讯录,想要给徒弟打电话,电话还没拨出去呢,谢雍辞那边先弹了消息。
谢雍辞:“师傅,天眼被我遇见的两个高人抓到了。”
张修缘的眉头狠狠一跳。
他的第一反应:他的徒弟已经死了,手机落入了天眼手中,这是天眼请君入瓮的阴谋。
也不怪他这么想,天眼这种级别的僵尸,哪是随便什么“高人”就能降伏的?鼎湖已经是世间最强的门派,谢雍辞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天下有多少人能胜过他,又有多少人能在他面前称之为高人呢?
所以张修缘按下别墅门铃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面对天眼的准备。
但是开门的是个漂亮的青年。
嵇灵半梦不醒,衣衫松松垮垮,但依旧清俊漂亮,他打了个哈欠,笑道:“是鼎湖的长老吗?”
张修缘正想分辨嵇灵是不是天眼假扮,谢雍辞就迎了上来,直到看见弟子好好站在眼前,张修缘这才确定,天眼真的被降伏了。
几人在门口见礼,张修缘迈入客厅,环顾一周,问:“天眼在何处?”
他从广袖中取出一捆绳子:“这是祭炼过的绳索,能镇压邪物,那僵尸强大狡猾,需要将他捆缚起来……”
他说着,就看见了麻将机上的天眼。
白泽不知道从来弄来的绳子,好像是上个客户用来捆扎蛋糕没带走的绸缎,就那么松松地将天眼捆在桌腿上,随时都能挣脱开的样子。
而天眼半点没有挣扎的意思,他垂头丧气地跪坐在原地,一副认罪伏法的模样。
张修缘:“……”
他满腹狐疑。
不是,这么简单的绳索,你为什么不跑呢?你不是很能跑吗?
天眼翻白了个眼。
他的帽子在芦苇丛里掉了,第三只眼一直睁着,张修缘看不见,他看得一清二楚,白泽身后的神兽一直盘踞在客厅,而嵇灵身后的那轮太阳覆盖了整个别墅,他敢挣扎一下,就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嵇灵从愣的道长手中接过绳索,将天眼绑起来交给他:“道长将着邪物带回去吧。”
张修缘只能点头。
这样一只让鼎湖折戟沉沙的僵尸就这样被交到手中,他有种茫茫然不真实感。
粗糙的麻绳在皮肤上摩梭两下,张修缘缓过劲来,拱手道谢:“多谢两位。”
他说着,从袖中递出一块黄铜方牌:“一个月后,是我门派的祭祖大典,我们会在那时处决这僵尸,请两位赏脸观礼。”
他欠身拱手:“届时,玄门百家,大小门派都会派长老前来,两位散修若有加入什么门派的想法,不妨来看一看。”
嵇灵本想推拒,闻言一顿,将铜牌收入了口袋。
他微笑:“一定出席。”
嵇灵对祭祖大典和处决僵尸不感兴趣,但对玄门百家很感兴趣。现在科技这么达,嵇灵本以为各大门派早已烟消云散,消失在了历史之中,没想到这次来封石村才现,他们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处事作风有所不同,嵇灵对他们的现状有点好奇。
他送走了张修缘一行人,将那铜牌在手中晃了晃,忽然听见白泽幽幽出声:“嵇灵,你很想去?”
“是啊。”嵇灵肯定,一转头,现白泽摊在沙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嵇灵一顿:“你怎么了?”
怎么一副生病了的样子?
“嵇灵。”白泽有气无力:“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鼎湖的祭祖大典,他要祭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