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主收拢手臂,支撑住歪东倒西的嵇灵,微微叹了口气,当真是毫无办法。
他浅浅叹息,依着神灵的意思,搀扶着他出了地道。
此时天气正好,神女庙前人来人往,神女们则仗着普通人看不见她们,一个个坐在竹枝上,聊着八卦磕瓜子。
她们远远看见刘仁景的棺材动了,嵇灵被半拖半抱的弄出来,手里的瓜子都掉了。
“他他他他他!”姑娘们指了指渊主,又指嵇灵:“你你你你你?”
方才嵇灵下去的时候神色冷冽,怎么一转瞬便变了模样,眉眼弯弯不说,还将邪神带了出来?
地底到底出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嵇灵笑眯眯的打招呼:“娘娘们好,吃过早饭了吗?”
神女:“……吃过了。”
“我们还没吃呢。”嵇灵挥手,“不叨扰娘娘们了,先行告辞。”
他和渊主出了神女峰,嵇灵用手机软件打车,两人坐上车后,嵇灵抬表看了看时间,他和白泽说晚饭前回来,可现在刚到午饭点。
出租车开过闹市,中间途径学校,导航提示减速慢行,嵇灵靠在车窗边,校门口家长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着自家孩子和校园八卦。
神灵耳聪目明,家长的对话清晰传来,有个年轻妈妈嗑瓜子:“听说了没,三班又有学生离家出走啦!”
“是啊,不知道和家长闹什么别扭,听说睡桥洞里去了,家长都报警了。”
“怎么躲那种地方去啦,桥洞里多危险啊,万一睡着了半夜涨水,容易给冲下去的哇!”
“听说警察调监控,把景南翻遍了,找了30多个小时才找到人,家长吓坏了嘞。”
嵇灵本来划着手机,听见这个,毫无征兆地笑出了声。
此时距离渊主离家……不到24个小时。
初中生离家出走,警察找了30个小时,太古三尊离家出走,当天就被带了回来。
渊主扭头看他,面无表情。
嵇灵强压笑意,连忙掩饰:“唔,白泽给我发了笑话,好有意思,太好笑了。”
两人回到王程轩的小别墅,刚好是饭点。
渊主从来不吃饭,他拿着水母倒回玻璃鱼缸,喂了两大勺饲料,然后闭门谢客,死死关上了门。
白泽北斗目送他远去,看向嵇灵的视线中充满了敬意,北斗压低嗓音:“君上,这就,这就?”
君上是用来称呼扶桑君的名称,嵇灵对这个身份接受不良,他至今无法将自己和扶桑君划上等号,老大不自在,于是挥挥手,示意北斗直接叫名字,偏头看他:“这就什么?”
北斗:“这就回来了吗?”
嵇灵反问:“不然呢?”
北斗讪笑。
昨天别墅气氛压抑,把王程轩吓的半死,可喜可贺的是,古怪的氛围只持续了一天,后续一切都好,他就乐颠颠点了一桌菜,权当安抚大家受伤的心灵。
白泽和嵇灵熟悉,照常落座,北斗老大不自在,他坐在嵇灵对面,拘谨的很,筷子也不怎么动。
嵇灵加了只虾,撑着拨壳的间隙抬头,问道:“星君,您为何能确定我是扶桑?”
连着两个敬语,北斗吓得够呛,他放下碗筷:“您说笑了,虽然样貌略有不同,但您的气息,我还是记得的。”
白泽道:“可是云宫之中,已经有一位扶桑君了。”
之前宴会,他们见过,扶桑还单独与嵇灵说了话。那位帝君也是雍和庄重的模样,在位少说也上千年了。
北斗苦笑:“那他定然是假的。”
这事儿实在匪夷所思,席上一时陷入沉默,嵇灵用指尖掐了掐眉心:“兹事体大,这事要如何佐证,还得有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