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个对讲机掉落在丁思月脚前,她拿起对讲机,抬头看着皮皮,“你是不是知道潘宁在哪?”
皮皮盘坐在树干上左顾右盼又挠了挠脑袋,随即从猴群里走出,这时一只小金丝猴抬手去抓皮皮手里的苹果,它侧身冲小金丝猴呲牙以示警告,然后跳到另一个树枝上回身看了一眼丁思月,见她跟了上来,它才继续往前走。
越往上走树林茂密杂草丛生,不仅遮住了眼前视线还无法辨认脚下的路,丁思月不得不拿出短刀除去腰边的植被。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她抬眸瞧见了前面一处由巨石组成的斜面,大量的泉水从石缝里喷涌而出,这就是飞水岩了,而这个飞水岩的地理位置特殊,刚好阻断了岩门山南北面的汇合,因此所有的路都到这里便断开了。
皮皮似乎很察觉到了什么,一个劲地后退叼着仅剩一半的苹果往回跑去。
丁思月来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隔着衣包摸住装有麻醉的注射针管,她在留下麻醉枪时还留了一手。随即,她抓住一旁的树干借力跳到更高处,因为她决定到无人去过的飞水岩上方看看。
她在爬了几块大石头正当无处可走时,突然在斜上方的巨石边缘出现的一条以前从未见过的小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从包中摸出一捆绳子,然后将一端系在斜上方的树干上,一端系在腰上,紧接着她扯紧绳子,双脚蹬着巨石攀了上去。之后,她沿着这条小路向上走竟然轻轻松松地走到了飞水岩的上方。
她蹲下身用木棍搅了搅地上的灰烬,同时又在灰烬边缘发现了几簇兔毛,很明显有人来过这里,从灰烬堆积程度可见这个人在这里待了至少半个月了。她倏地抬头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见泉水从石缝里涌出时冒出的水雾和对山青葱的茂林。
“啪嗒”
一颗橡果从高处落下,这时草丛里跑出一只松鼠,它迅速地含住橡果放进储藏囊里,转头就跑,跑走时带起一阵风吹开了被茂密植被掩盖的另一条小路。
见此,丁思月丢下木棍,起身走了过去,她扒拉开杂草与植被才见一条只有一米宽的泥路,这条路是通往西面山下的,她迟疑了片刻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格乌。”
高巍不断地回头寻找着格乌的身影,一直到杂草没过他的腰间,高耸的树木紧紧地环绕在他四周,再放眼望去是一片幽绿色的薄雾。
高巍停下了脚步,点了一下闪动的蓝牙耳机,“喂,小遥。”
“林子太密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没事,你帮我看一下这段密林还有多长?”
“不算长,你一直往前就可以下山了。”
“好”
高巍挂了电话端紧枪往前走,大约走了有十多分钟时,他听到前方草丛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双眼微眯偏头小心翼翼地用刀扒开杂草,只见一只大黄狗吐着舌头正抬头看他。
“格乌?”他松懈下来,笑着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汪!”
格乌呲牙冲他叫着,但高巍却发现格乌的目光却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他眼眸一沉,有不好的预感在脑中萌发,紧接着格乌又叫了一声,高巍攥紧手中的刀猛地转身便见一头黑熊两脚站立着朝他扑来。
高巍敏捷的侧身躲过,然后准备用网上的方法装死时,只听格乌叫的激烈,而那只黑熊却意外地停止了攻击,只是木讷地站在原地。
他这才发现这片林子不止只有一只熊,在他身后三十米外被薄雾遮了一些轮廓,但隐约能便出那是熊,这头熊比眼前的黑熊要大许多,气势上已经碾压了这头黑熊。
虽然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但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棕熊站直身子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十分不爽与不甘心地调头走掉了。这时,格乌欢快地朝薄雾里的熊跑去。
“格乌,别去!”
他注视着薄雾里站起身往前走的熊,又看向不远处正摇着尾巴等他的格乌,迟疑了一会儿便跟了上去。他跟着格乌穿梭在植被与薄雾间,冲锋衣的袖口早已经湿了大半。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原本在前方行走的熊突然不知去向,只有格乌带着他来到一块巨石前。
高巍打量了一下巨石,发现巨石后面是一个洞穴。格乌率先走了进去,他打开手电筒弓腰也跟了进去。初入洞时还很潮湿,洞顶时常有水滴落在地上,但深入后却很异常的干燥温暖。
忽然高巍眼前开阔起来,只见地上生了一堆火,在火堆旁躺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像是受伤了,手背还用衣服布料简单包扎了。他走近女人蹲在她身边,而这时格乌叼了一块东西放在他脚边。
他捡起端详了一番,发现是一个工牌,上面写着“罗库观测站数据研究员潘宁”。
高巍捏紧了工牌,脑海里涌出丁思月的模样。心想,这个叫潘宁的女人应该和丁思月关系不浅。但当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先救人,于是他联系上了董煦。
刚接通董煦就是一顿臭骂,“你,我xx,他,你还当我们是兄弟吗?”
高巍一边走出洞穴,一边蹙眉将蓝牙耳机往外扯了扯,“我不是故意切断联系的,山里信号不好。”
“你现在在哪?我们来找你。”
高巍回头目光钻进了洞穴里,“我发现了一个受伤的女人,你和吴钊就别来了,我发你一个定位,你让苏丹叫一些村里的人来,他们熟悉路。”
“你小子走哪艳遇去了?”
高巍将头发向后拂了一把,然后捏成拳砸在石块上,一股火莫名地蹿了上来,“少屁话,救人要紧。”他话一说完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