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心挠头傻笑,白婉清索性也不再多想了,明日她还是要回趟白家,将这件事告知父亲,免得他从别人那里听说反而更加担心。
翌日清晨,白婉清才刚起身,便收到孟斩送来的和离书,连带着和离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后日,到时孟家的族长会到场。
瑞心一边替白婉清梳头,一边扁着嘴,“这孟大人送和离书倒是很心急,倒是不见他们离开孟宅这么积极,到现在连个包袱都没见他们打!”
白婉清淡然一笑,“现下收到和离书也好,一会儿我回到白家,让父亲在这上面签字画押,也省得后日他再来这里跑一趟,看着这些污糟人烦心。”
白婉清穿上一件青色淡雅的芍药纹襦裙,鬓间斜插着母亲送她的木纹珠钗,整个人看不出半点颓色,白婉清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着瑞心说:“现在可以了,我们走吧。”
两人坐上昨日订好的马车,往白家的方向去了。
白家在南坊街,和孟家正好是一南一北,好在淮安县本就不大,所以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两人便回到了白家。
“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叫门。”瑞心轻轻叩门,刘伯从里面探出头来。
“是大小姐,大小姐您回来了!”刘伯满脸喜色将白婉清她们迎了进去。
刘伯是白家的大管事,年纪和父亲差不多大,从小看着白婉清长大,对白婉清的情感颇深,白婉清对刘伯的感情也一样,见到刘伯就算是见到了家人。
“刘伯。”白婉清一声刘伯叫的有些哽咽,她明明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刘伯很快便察觉出白婉清的异样,“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您了?”刘伯立刻瞪起了眼,像是要去吃人一样,“你别看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拼命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白婉清内心感动,“谢谢刘伯,不过不是什么大事,都已经解决了,今日回来,就是想和父亲说说。”
刘伯皱了皱眉,“那可是不凑巧,老爷这两日刚好不在,去了邻县,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大小姐,你可是有什么急事儿?我可以叫刘全那小子给您跑趟腿把老爷叫回来。”
父亲不在?这却是白婉清没想到的,父亲自从母亲去世,已经有好些日子不出书房,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儿才会亲自去。
“父亲可有说,他去邻县做什么?”白婉清有些担忧。
刘伯摇头,“老爷没说,不过他是带着百年药堂的章世冉大夫去的,或许又是前夫人的故人找来寻医问药的。”
白婉清顿了顿脚步,如今父亲不在,家里也再没了她想见的人,看来她的和离书得请白家得族长白大伯出面了。
“既然父亲不在,刘伯,那我就不坐了。”白婉清并未进屋,便向刘伯告别。
刘伯欲言又止,但又想到现在白家掌家得陈氏,无奈只得点点头,“不坐便不坐吧,等老爷回来得时候,我给你捎个信儿,你再回来看看老爷,他可是日日惦记着你呢。”
白婉清点头应好,便带着瑞心准备离开,但身后却传来了陈姨娘的声音,“清儿回来了?刘伯!清儿回来了,你怎么都不告知我一声,还让清儿一直在院子里站着,这算怎么回事儿。”
瑞心和刘伯都有些尴尬,这小姐(大小姐)平日里回来,她什么时候上过心,今日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白婉清面色淡然,陈氏表现得倒是像亲母女一般,挽着白婉清的胳膊,拉着她进了后院的花厅,“清儿,你这出门半年,回来得次数不多,芙蓉和青莲她们可是经常念着你呢,现在见到你回来,她们指不定多高兴呢。”
说到这儿,陈氏撇头对身后的王妈说,“王妈,快去,去把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叫过来,就说她们的大姐姐回来了。”
进了屋内,陈氏自然的给白婉清让了坐,自己则坐在了主位上。
陈氏笑眯眯的看着白婉清,随即试探着问道:“清儿,从你家姑爷放榜到现在也算是有一段时日了吧?怎么没见你来报喜,倒是得了一个怎样的官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