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吗?”孟小冬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孙玉虽然说有眉目了,但究竟是什么样的眉目,她没告诉我,我也没追问。在我们把握之前,我不能夸海口。
孟小冬叹口气说:“关于工厂的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实在不能维持,就关门吧。”
“不能关门。”我脱口而出。
“为什么?”
“如果关了门,一百多多个工人怎么办?他们会失业的。”我急忙解释。
孟小冬奇怪地看着我,良久轻轻一笑道:“想不到你还会担心别人没工作啊。”
我当然要担心,老子心里永远也不会忘记初来深圳的无助,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在深圳几乎毫无立足之地。失业对于所有外来打拼的人,是天大的事。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在深圳这块非常物质的城市里,几乎就像扒光了毛的鸡一样,只能等死。
孟小冬工厂里的一百多号人,背后最少有几十个家庭。也许这些家庭的唯一希望都在工厂里,他们辛勤劳动换来的菲薄收入,足以让这些家庭享受廉价的幸福。
我不能让孟小冬剥夺他们廉价的幸福!
我赤红了脸,嗫嚅着说:“要想办法让工厂生存下去。”
“我是没办法了。”孟小冬无所谓地微笑:“你也知道,平常我也不管工厂,大小事都是徐小婷在处理。如果徐小婷做不好,我只能关门。”
“再说,”她沉吟一下说:“与股权比起来,工厂这点事,可以忽略不计的。就算股权暂且搞不好,比起我们新项目,工厂本身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我实话说,自从接手工厂来,我没拿过工厂赚的一分钱。”
孟小冬的工厂赚没赚到钱我确实不清楚,但有一点,如果工厂是个赚大钱的好项目,梁大地不会轻易拱手相让。
工厂就是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额头,抱歉地对我和蔷薇说:“你们两个商量一下下步该怎么走,我去休息一下,我觉得头有些发晕呢。”
她不等我们说话,转身就往楼梯口走。走到楼梯口边,她站住脚,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上楼去了。
孟小冬一走,蔷薇便黑了脸,低声问我:“王者,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吃了玉露丸?”
我吃惊地看着她。
“别想骗我。”她恶狠狠地瞪着我说:“我闻到了香味了。”
我讪讪地笑,小腹里的一股热流迅速在周身流转,整个人便局促起来。
“说,你怎么没死?”她还在逼问我,若有所思地说:“难道不像莫旭游说的那样?是假药?”
我嘿嘿地笑,眼光落在她的胸口,顿时一阵激动。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眼光的不老实,脸色红了起来,刻意地避开我的目光,低声骂道:“再看,我挖出来你眼珠。”
我将身子往沙发背上仰躺过去,眼光看着头顶悬挂着的一盏巨大琉璃灯说:“山人自有妙计。”
“还山人,还妙计。”蔷薇突然伸出脚来,一脚踢在我的膝盖上:“老实交代,祸害了谁家的姑娘?”
“我没有。”我委屈地说:“你是不是想我死啊。”
“是。”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我惊疑地问。
“你死了,我就无牵无挂了。”
“唉!”我故意长叹一声说:“我还是去死了算了。”
“要死早死,现在想死,没那么容易了。”蔷薇狡黠地笑,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我人都来了,还会让你死吗?”
刚好美心过来续水,蔷薇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样,意味深长地看着美心,再看看我,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