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是谈婚论嫁的关系了,怎么你叫我的名字都磕磕巴巴的。”梁彻言从沙发上站起身,0316也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自觉进了厨房端上碗筷。
“抱歉……我还不太习惯这么叫你。”林徽鸣从恒温储存仓里取出一瓶葡萄酒,给自己和对方倒了两杯,“喜欢的话可以小酌一杯,我等会开悬浮车送你回去。”
“太多人叫我彻言了,叫我小言吧,我的亲生父母以前都是这么叫我的。”梁彻言接过红酒杯,含笑道,“林教授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
“叫徽鸣,还是……一些特定的称呼?”他眼波流转,聪明地选择了欲言又止,没有点透。
林徽鸣闻言顿了顿,刚想说什么,门口便传来了虹膜识别解锁成功的提示声。
“咦,今天这个点家里应该没人啊……”林徽吟疑惑地关上门,刚走出玄关,就看到两人坐在餐桌前齐齐望向自己。
梁彻言悄悄松开手中已经被捏到变形的的筷子,站起身,对她露出个得体的微笑:“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梁彻言,你哥哥的结婚对象。”
“啊,你就是未来嫂子!”林徽吟丢下书包,快步走到他面前,“你好,我是林徽鸣的妹妹,叫林徽吟,是个女性beta,现在在联邦二中上学。”
“你平时不是住校么?今天怎么回来了。”林徽鸣让0316多添了双碗筷,眼尖地瞥到梁彻言手边那双已经变形的筷子,“小言,你这双筷子怎么了?”
“可能是最近在军部拉力训练做多了,手劲有点大,不小心就掰弯了。”梁彻言接过0316递过来的新筷子,摸了摸它圆溜溜的白色脑袋,“谢谢你。”
0316表达情绪的显示屏上瞬间冒出两颗桃心,屁颠屁颠地滑走了。
林徽吟很有眼色,坐下就开始扒饭:“明天我得去主星的外城区参加青少年机甲大赛,要在那边待很久。老师批准我今天晚上可以不住宿舍,早点回来休息,明天一早就跟着大部队出发。”
她的视线在林徽鸣和梁彻言之间转了转,露出个暧昧的笑容:“我就蹭顿饭,等会收拾点行李就马上走,绝对不打扰哥哥和嫂子。”
“啊,想起来了,你上周跟我提过一嘴。”林徽鸣揉了揉眉心,“最近研究所太忙,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林教授还在研究所工作啊?”梁彻言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自然续了下去,“也是和机甲有关的么?”
“嗯……算是吧。”林徽鸣却有些含糊其辞,没有具体解释下去,“之前是我妈妈的研究所,她去世之后研究团队的成员都不肯离开,我只好接手了。”
“原来是这样。”梁彻言了然地点点头,“徐老也跟我提过起阿姨,她是一位很伟大的科学家,一生都奉献给了联邦的科研事业。”
林徽鸣却难得没有再接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沉默良久后才嗯了声,情绪看上去有些低落。
林徽吟见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对,有心想打圆场,却苦于找不到机会,夹在中间开不了口,匆匆解决完晚餐后收拾了行李,便溜之大吉。
梁彻言直勾勾地盯着0316勤勤恳恳地收拾碗筷,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林徽鸣率先打破僵局,站起身来:“抱歉……失态了。我让0136……给悬浮车设置自动导航,送你回去。”
梁彻言没答话,伸出手,把桌上自己那杯一滴未沾的酒倒进喉咙里。
酒劲上来了,林徽鸣眼前有些重影,右手下意识撑在桌面上,勉强维持平衡:“小言……你……怎么还喝啊。”
“我喝醉了,今晚走不了了。”梁彻言眸光一闪,撕开后颈上的抑制贴,顺势把他往沙发上拉,语气带了几分可怜的意味,“抱歉,徽鸣,可以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不开心吗?”
不消片刻,空气中便弥漫开湿润馥郁的诱导型鸢尾花香信息素,林徽鸣半靠在沙发上,觉得腺体处迅速发胀发烫,岩兰草味道的alpha信息素隐隐要从腺体贴中破土而出。
他敏锐地察觉到那股香气笼罩在自己的面前久久不散,有些烦躁地伸手一捉。
梁彻言轻巧地躲开,刚想说什么,手心便传来滚烫的陌生触感。
是林徽鸣趁他不注意,精准地一把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贴在了颈侧。
梁彻言脸色一凛,手腕使力,试图挣脱对方的桎梏。
林徽鸣身上那件黑色衬衫的领口本就松松垮垮的,他的动作又格外急躁,导致那件衬衫又被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胸口一片紧实的肌肤。
梁彻言看清后,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瞬,连挣扎的动作都下意识停了下来。
对方此时却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松开了他的手腕。
梁彻言这才从冲击中清醒过来,有些恼羞成怒地扯过一边的沙发毯盖住林徽鸣的胸口,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那晚的真相
夏特助大晚上被梁彻言一个紧急通讯叫醒,从床上打着哈欠爬起来,在心里骂了对方几百遍压榨下属。
最后还是任劳任怨地开着自己的悬浮车过来给上司当代驾。
平常他开车的时候,梁彻言一般都会在后座假寐,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坐在了副驾驶,视线还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梁……梁少尉,是我今天的悬浮车开得不稳吗?”夏特助实在受不住上司的死亡眼神凝视,硬着头皮开口道。
可是自己前两个月刚拿了军部悬浮车驾驶比赛的第二名啊。他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