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睡觉,云姒都想不明白。
睡着后,云姒又做梦了。
她又来到了宫中,梦到了陛下。
决定将梦境与现实彻底分开后,云姒在梦中就平静多了。她出现在陛下的寝殿里,依旧在皱眉思索弟弟白日考核时打瞌睡的事。
谢琰看到云姒皱眉沉思的模样,问道:“有心事?”
云姒隐去具体的细节,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谢琰嗤笑一声:“平日里都不会犯困,偏偏在重要的考核时昏昏欲睡,答不出题?”
“这还不简单,被下药了呗!”
云姒悚然一惊,这是她从未想到的角度!
弟弟云章被下药了?
“是谁?是谁下的药?”云姒心中万分焦急,事情已经过去一天了,等她明天早晨醒来再去查,下药的人肯定将一切都处理妥当,让她找不到证据了。
谢琰听到云姒的话,又一次笑了。
“证据?为什么要找证据?”
“你只要想一想,谁能从这件事中获利,不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谢琰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云姒瞬间清醒。
她眼中闪过锐利的锋芒——乔姨娘!
盼着云章不好的人,府里只有乔姨娘!
云章与云程一嫡一庶、一幼一长,天然对立。
云章得到的越少,云程得到的就越多。
府里只有乔姨娘会给云章使绊子!
“娘!”云姒从梦中醒来,立刻去找母亲,“我怀疑弟弟昨日被下药了!”
郑国夫人悚然一惊:“什么?”
云姒将谢琰在梦境中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母亲。
郑国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沉:“怪不得……我就奇怪,章儿平常从不打瞌睡,怎么偏偏在考核的时候困成那样……”
郑国夫人比云姒见多识广,不必云姒多说,就笃定这件事逃不脱乔姨娘、云程和云莺之手。
可惜这一回她们反应慢了,已经查不出证据了。
郑国夫人恨得牙痒:“府里每日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竟然养出了会害你弟弟的仇人。”
乔姨娘毁了云章成为白鹤山人关门弟子的机会,郑国夫人觉得怎么惩罚都不为过。
可这件事偏偏就难在没有证据上。
没有证据,乔姨娘、云章和云莺三人都咬死不承认。
云丞相也不相信是他们做的。
郑国夫人与云丞相大吵一架。
云丞相气得摔碎了一对花瓶,朝着郑国夫人喊道:“不可理喻!”
“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分明就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平白污蔑乔姨娘!”
郑国夫人气得一阵阵头晕,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
云丞相吵架时根本没发现郑国夫人的不对劲,直到郑国夫人倒下后,才吓了一跳,连忙叫大夫。
云姒得知这件事时,郑国夫人已经看过大夫,悠悠转醒。
云姒伏在母亲的床榻前,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母亲……”
郑国夫人伸手抚摸云姒的秀发:“无事,大夫说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养一养就无事了。”
云姒担忧道:“母亲最近总是头晕,和这次晕倒可有关系?”
郑国夫人声音虚弱地说道:“大夫说没关系……之前头晕是累到了,这次晕倒是气到了……”
郑国夫人让云姒不必担忧:“到我这个年纪,有点小病小痛很正常……”
云姒垂泪:“爹爹怎么能将娘气成这样?爹爹为何不信我们?”
郑国夫人叹气:“在我们心中,自然是章儿最重要。可是对你爹爹来说,章儿和云程都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