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温乐衍眸色变深,像是被这两个字眼刺激到一样,眼底深处有火花迸溅,他突然冷嗤一声。
“宋阮,能不能编点像样的借口?”
刺骨的寒意窜上心头,宋阮重重一哆嗦,周身所有的光点从身边抽离,只余下一片静默的死水。
她已经很痛了,可是那个人总有办法让她更痛。
只听温乐衍加重了语气,带着恶意和戾气:“你不可能怀我的孩子,别为了自己的性命什么都能编造。”
“温乐衍!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温乐衍怒气更盛,他最讨厌她这副无辜的样子:“心狠的到底是谁?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支离破碎的宋阮再也克制不住,崩溃地哭咽:“我没有!你不能这样对我……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是啊,在出那个事情之前,他也可以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
嘶哑悲痛的声音穿透听筒,断断续续地传递到温乐衍的耳中。
在某一瞬,他似乎能够想象出宋阮脸上此刻的绝望,不知道为什么,温乐衍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憋闷起来,心口缠绕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陈婉妍将这些默默看在眼里,再抬头时,她的眼睛红红的,蓄满了泪珠,特别惹人心疼,细弱地质问:“乐衍,宋阮怀孕了吗?”
温乐衍扯了扯唇角,眼神温柔:“不会。”
他安抚地摸着陈婉妍的发顶,压下心底的烦躁,一把夺过了医生的手机,不再犹豫,厉声吩咐道:“如果你不想丢掉工作,就立刻把血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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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四周是一片刺目的白。
宋阮呆滞地望了一眼窗外,昏迷前听到温乐衍冷硬果断地夺了她的救命血,她以为自己活不了了呢!
没想到,她还活着,然而心里却没有感到庆幸和开心,只有无尽的讽刺阴暗。
“呦!你醒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纤瘦的身影走了进来:“你的命还真够硬的,怎么就不能乖乖地死了呢?”
陈婉妍的脸上挂着与温柔气质极其不符的歹毒:“不过,你活着也行,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乐衍是怎么把你抛弃,然后再次一步一步回到我身边。”
宋阮厌恶眼前这个虚伪至极的女人。
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面无表情地指着门的方向:“滚,我不想看到你。”
目的还没达到,陈婉妍怎么可能会走?她笑容灿烂,坐到宋阮的病床边,讥讽道:“脾气挺大呀!乐衍断了你们宋氏集团的资金链后,早就破产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宋家的千金大小姐呢!”
见宋阮闭上眼,似乎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也不跟她说话,陈婉妍脸色一阵扭曲,遂又想起了什么,笑着道:“当年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吗?”
宋阮蓦地睁开眼睛。
陈婉妍知道这话挑起了对方的兴趣,她偏偏止住了话语,挑了一个红苹果,拿起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了起来。
“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宋阮语气肯定。
“猜对了。”苹果皮从中间断裂,陈婉妍的笑消失。
她阴毒地盯着宋阮那张即便苍白却依旧惊艳动人的脸蛋:“当年,那群混混原本是为你准备的,没想到却出了岔子,于是我就将计就计,扮演成受害者,并伪造证据把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按到了你的头上。”
宋阮因为这件事,名声尽毁,致使她一夕之间失去了亲朋好友,其中的酸楚和惨痛,只有她最为清楚。
而造成这一切的恶人,现在就若无其事地坐在她的身边,宋阮怎么可能不激动,她恶狠狠地攥住陈婉妍的衣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宋阮大病初愈,本就羸弱,陈婉妍很轻松地就甩开了她的钳制,“理由很简单,因为你不能过的比我好。”
“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拥有优渥的家境,美丽的容貌,还有一个把你当眼珠子一样疼爱的青梅竹马?而我呢?只是一个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的孤儿,什么都没有!”
陈婉妍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她用指尖挑起宋阮的下巴:“你知道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