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那些身强力壮的守卫,会将一些疑似女巫、带来灾厄的女人抓起来,执行火刑。
而疑似被女巫诅咒了的城中居民,则会送到城外。只有极个别人熬过净化回来了,大部分人都被深埋到地底。
看到王槿之刚刚的情况,已经有不少人跑到教廷去通风报信了。
“可怜的小姑娘,愿主会保佑她!阿门!”躺在一旁茄子摊前的一位满是皱纹的老人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道。
他也是即将送出城外的患病的人。
“放开!”王槿之大力甩开了那个陌生妇女的禁锢。
“不好,那个医生要跑了!”
突然,人群中有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已经趁大家不注意扬尘而去的王槿之喊道。
“什么?她跑什么?”一位不小心打了个盹的老妇人咳嗽了几声,抬起惺忪又虚弱的睡脸,有些疑惑地问旁边的人。
“教廷的人马上就来净化她了,这是好事,她为什么跑呀?”
“不知道啊。我刚刚凑近看了,那女医生长得不像个正经人。一双眸子勾人得很,怕不是一位黑女巫吧。”
那个刚刚扶过王槿之的黑瘦妇人撇嘴说道。
这位妇女叫塔莎莉,因为长相平平,身材矮小,所以她十分看不惯那些长相漂亮的人,觉得对方在搔首弄姿勾引男人,故而到处检举诬陷周围的美女是女巫。
漂亮的女人不一样是女巫,而女巫必定是漂亮的女人。
这个架空世界的中世纪教廷查得非常严,基本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这就导致被塔莎莉诬陷的不少年轻少女,被当作女巫抓起来,烧死了。
大家都知道她这副一言不合就污蔑别人的德行,所以在听到她说要举报王槿之后,那位老妇人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猫道。“有些话说多了,小心遭报应。”
塔莎莉咬了咬牙,看着老妇人干瘪如橘皮的皮肤,哼了一声。要不是这多管闲事的老婆子长得太丑,不可能被怀疑是女巫,否则她第一个检举的就是她了。
“我看她就是女巫!”塔莎莉举着菜篮,慢慢摸索着留有两道衣袖褶痕的暗淡脸颊,洋洋得意地指着王槿之逃离的方向。
其实她虽喜欢检举别人是女巫,但塔莎莉其实是不相信女巫存在的。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想到,自己习惯性的一次污蔑,却被她一语言中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指认女巫的真身,会冥冥之中被诅咒的,尤其是死灵巫师。
“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
“巴尼牧师!我不敢欺骗您!那个女孩真的活了!!”
医学院里,几名身穿白袍的牧师在那间教室里观察着。
其中最年长的那名白袍老者握着十字架,顺着玻璃容器,一个个看去。他旁边跟着的一名医学生似乎怕对方不相信他的话,在旁边语无伦次地激烈说着什么。
“巴尼牧师,我看见她靠近了查理师弟,我没办法!我害怕极了!我第一时间就来教廷找您了!您相信我!”
杰克一路上都在慌忙地说着这些,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他是个信奉主的真诚人了。
说实在的,杰克一点都不想和教廷的人接触。他不信教廷,也不信女巫,他只信自己和达伦教授的科学,但谁叫他倒霉催的遇上了一位女巫。
为了解救他那傻学弟,他只能去请最专业的人来解决女巫了。
而且杰克其实还有一层顾虑,就是他即使不主动告知,教廷的人也会知道他遇到女巫的事。他们的能力太过骇人了,而他又知道得太多。为了不引起怀疑,杰克只能主动寻求帮助。
那个白袍老者也不知道对杰克的话信了几分,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在他们面前的教室,还和杰克逃出去的那时一样,每一个玻璃容器都装着一位大体老师。
有面相凶狠的中年男子,有慈眉善目的老人,还有十几岁的阳光男孩。每一位都安详地闭着眼睛,好像在做美梦一样。
巴尼牧师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麻瓜在说些什么,也不在意躺在角落的那位医学生。他按着自己的节奏观察着那些玻璃容器。
老人似乎一直保持着这种奇怪的节奏走着,走得很缓慢,身体也十分消瘦,头发银灿灿的。
他目光一个个扫过所有玻璃容器。
当看到曾经承装王槿之的那个玻璃容器时,巴尼牧师才停顿了一下。教室里只有那个空着的容器顶部,盖子已经被人打开了。
容器旁边还有一双还未干掉的湿漉漉脚印,小小的,似乎还是个少女。
“那是你说的那个装过女巫的容器?”巴尼牧师凑到那玻璃容器旁边,边从怀里抽出一个银色的小瓶倒入福尔马林中,边向杰克询问道。“她跑出来了?”
杰克惊恐地看着那里,怕他不相信,拼命点头。
“咕噜哈哈鲁西哩噜…”
巴尼牧师吟唱了一句很长很长的听不懂的语句,那个散发着浓浓福尔马林溶液的玻璃容器底部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金色发丝并快速疯长起来。
杰克看着这不科学的一幕,几乎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面色有些惊慌盯着那些金色的头发。那种阴森冰冷的感觉似乎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巴尼牧师念完咒语,没有一点异样地看向玻璃容器里那些疯长的头发。而且刚刚他似乎探查到了什么好消息,苍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这里确实有个小家伙待过。”说着,他优雅又缓慢地往前走着,走到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