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的手指绕在流苏上,刚才池野说话时,他无意识地用力将流苏一扯,细细的流苏在手指上留下了勒痕。
池野靠着门框,身上穿着一件高领的黑色羊绒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很明显。
因为铺床的缘故,袖口稍微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手腕。
他已经摘掉了眼镜,眉骨硬朗,鼻梁挺拔,没了眼镜的修饰,五官的侵略感很强。
林逾白坐在沙上,偏头盯着他看。
池野挑眉,露出疑问的表情。
“快过来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率先转身,回到了房间。
林逾白坐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捧在手里捂了捂,最后一口都没有喝,拿进了房间。
一进门,他就被床上的布局吸引了目光。
只见双人床的中间,用被子垒出了一条分界线。
这张床上原本就有一条被子,池野又找客房要了两床,一床他自己盖,另一床拿来堆在床中间,将这张大床一分为二。
林逾白捧着水杯呆立几秒,看着池野问:“这是什么?”
池野走过来抽走了他手中的水杯,微笑着说:“三八线。”
“三八线?”
林逾白的表情很空白。
“对,”池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手臂上的肌肉结实有力,他抬起手指,隔空点了点大床:“这边是我的,那边是你的。”
林逾白:“……”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属于他的那半边床旁边,蹬掉拖鞋爬上去,背对着池野躺下。
不等池野好好欣赏他因为侧躺而显得格外劲瘦细窄的腰身,他便用手拉着被子,猛地盖到了头顶,只留下一小片乌黑的头。
酒店的供暖很足,房间里很暖和。
池野伸手抓着羊绒衫的下摆,脱掉身上的衣服,裸着上半身坐到床上,伸手关掉了灯。
酒店的窗帘遮光性很好,灯一关,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
在一片黑暗中,皮肤摩挲布料的声音格外清晰。
林逾白卷着他的被子,使劲儿往床边挪,身后留出大片空间。
池野单手撑在床上,摸索着找到他的被子,往里拉了拉,轻声提醒道:“小心掉下去。”
林逾白说:“不要碰我的被子。”
然后一把将自己的被子拽了回去。
池野还想说什么,不等他开口,林逾白语气幽幽:“你过线了。”
“我这就退回来,”池野好脾气地说:“你往里面睡一点,床很大,而且中间隔了被子,不会碰到我的。”
林逾白:“……”
他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目光逐渐适应了黑暗,可以看清横亘在床中央的那条由被子垒成的“三八线”。
他盯着那条“三八线”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床被子很不顺眼。
床的另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池野很快脱的只剩一条短裤,掀开被子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