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觉罗氏喜不自胜,心知这场婚事绝对是稳了。
再看看自家女儿头上多冒出来了一枚玉兰簪,嘴边的笑意渐深。
她亲自给女儿打扮的,还能不知道?
“可是四阿哥送你的?”
望舒羞怯地摸了摸簪子,抿了抿唇,“额娘这是明知故问。”
觉罗氏抚掌轻笑,心中更是欣喜不已“好好好。”
回到富察家中,下人带着觉罗氏和望舒来到了大堂,看着坐在首位的几位长辈,很明显是要三堂会审了。
马武抚了抚长须,眼睛微眯,“事情如何?”
李荣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酸溜溜地看了一眼自家女儿头上那只素白的玉簪,“这还用看?”
马齐笑了,“四弟,富察家与皇家结亲,这是好事啊。”
李荣保吹胡子瞪眼的,“你还说,当初四阿哥来看望,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马齐乐呵呵地笑了,“我当时也只是个猜测,猜测而已。”
李荣保呵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表情却是幽怨极了。
自家千娇万宠养出来的花儿要被人摘走了,他怎么能不痛心。
次日上朝,马齐三人被喊去了养心殿,雍正明里暗里都在说明着他的意思。
这下三人尚且还有几分悬着的心彻底落到了实处。
如此,嫁妆便可准备起来了。
所幸富察家底蕴深厚,再加上时间尚早,有些尊贵稀罕的物件倒是可以慢慢准备了。
西二所
富察格格带着小婢女娉娉袅袅地走过来,“吴公公,我给爷做了些甜汤,烦请通报一声。”
吴书来笑了笑,“格格,不是奴才不通报,只是主子爷在里边忙着呢,说了谁来都不见。”
富察格格轻咬着唇,心下不甘。
四阿哥已经两个月未曾进她房中了,虽说她宠爱平平,但也断断没有到这般地步,就连另一位比她得宠的高格格也是如此。
这两个月来,四阿哥从未进过后院。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哪个女人把他给勾了去。
更何况瞧着四阿哥这劲头,若是等那个女人进了后院,这西二所还有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她还想着早日怀孕诞下子嗣坐上侧福晋之位呢!
富察格格想争宠,可现在连四阿哥的面都见不到,这让她如何甘心。
她面带乞求,“公公就通报一声吧。”
说着,又把自已手腕处的一个玉镯拿了下来给了他,低声说:“辛苦公公了,这是谢礼。”
吴书来没有接下,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他心中自有一杆秤在。
身为弘历的贴身太监,他哪能不知道如今自家爷满心满眼都是那位金尊玉贵的富察家的格格。
若是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放任这位进去,那么阿哥爷怕不是得打骂他好几句。
吴书来状似为难道:“格格说笑了,阿哥爷的命令,咱这做奴才也不能随意违背啊。”
接连被下了两次脸面,富察格格神情是绷不住了,虽气急败坏还记着里面的弘历,低声呵道:“你个狗奴才,别给脸不要脸!”
吴书来皮笑肉不笑道:“格格请回吧。”
“你给我等着!”
富察格格气得脸都歪了,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吴书来在后面连连摇头。
虽说都姓富察,到底不如那位金尊玉贵娇养的主儿。
他老神在在地回到门前守着,丝毫不担心富察格格放出的狠话。
笑话,他自幼陪伴着阿哥爷长大,若是区区一个侍妾格格就能把他拉下来,那他这些天可就都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