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在五台山为先帝祈福的太后要回宫了,这突如其来的一遭让前朝众臣心中纷纷揣测起来。
昔日太后出宫祈福是劝说皇上收回遣散后宫的旨意,结果惹怒了皇上才被迫出宫。
如今却要回来了,莫不是皇上回心转意了?
面对这个可能的猜测众臣不敢确定,不过有不少人心中都已然兴奋起来。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的机会就来了啊。
虽说太子殿下已经长成,且接手政务好几年,但焉知皇上会不会如昔年的圣祖爷一般在日后废了太子。
只要他们的女儿能进后宫生下一儿半女,那个位置也不是不能想想。
如今的朝堂经过十年的发展,已然有不少女子位列其中。
她们打眼一瞧便知道这群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们心里在想什么。
对此,心中嗤之以鼻。
他们莫不是忘了这个朝堂可不是皇上的一言堂,还有皇后娘娘在呢!
即便是日后皇上要废太子,没有皇后娘娘的同意废得了吗?
想也知道很艰难。
弘历和望舒坐在上首,看着底下男性朝臣心怀鬼胎的模样,心里纳了闷。
是什么给他们的错觉让他们以为自已想开后宫了?
难不成他弘历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那么容易出言反尔的人的吗?
还是说他对月娘的情意表现得还不够深刻明显?
弘历心中对此难免有些郁闷,为何总有人怀疑他对月娘的感情呢?
下了朝,他依旧郁郁寡欢,又是抱着望舒好一番撒娇诉苦。
望舒抿唇轻笑,揉了揉他靠着自已腹部的脑袋,“世上男子多薄幸,他们会这么想也不为奇怪。”
听她的话,弘历皱眉不满,“男子薄幸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们!”
望舒眉目轻挑,捻了捻他的发丝,“元寿是不是忘了还有一句话啊?”
弘历茫然,什么话?
在他不解的视线中,他清晰地看见自家月娘嘴角带着一抹恶劣的笑意,“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弘历、弘历哽住了。
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眉眼,弘历委屈地瘪着嘴,“月娘,你明明知道我的。”
“那绝对不可能是我!”
他义愤填膺,生怕他的月娘将这句话和他挂上了钩。
“嗯嗯,我知道,元寿绝不是那种人。”
望舒连连点头,手指轻挠着他的下巴安抚着。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番举动纯属大逆不道,但弘历却表示自已爱得不行。
他微微眯起眼,任由她的小动作,偶尔还主动地凑近任她抚摸。
*
太后回宫,一下马车第一眼便瞧见了那对并肩而立的恩爱夫妻,顿时几不可闻地抽了抽嘴角。
她就说嘛,以皇帝宠妻狂魔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把皇后独自落在宫里。
瞧瞧现在,那小手攥得叫一个紧,还十指相扣。
简直是没眼看。
当谁没有过似的。
吐槽到这,太后蓦然身子一僵。
好像,她还真没有过。
当初在雍亲王府,年氏是最受宠的一个,而她宠爱平平。
若不是好运怀上了皇帝,这会儿她的下场指不定就和那些无子的太妃太嫔们一样了。
思及至此,太后抿着唇,心里陡然发酸,旋即幽怨地瞪了弘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