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黎有一说一,这理由有点过于真实了。
唐霄贤登记的修为为筑基初期,而他的那名对手已经是筑基后期了。
桑黎裹着斗篷,他在台下看着心里倒是没什么忐忑,毕竟那可是男主啊
如果上面的是谭玖他或许还会担心一点,但唐霄贤他可是退婚流男主,这种情节必然是妥妥的要打脸啪啪啪的啊
他这样想着,身旁的人忽然开始跟他搭起话来“欸,这个擂台来的人也太少了点,果然都是感觉那个唐家天才赢不了吧。”
桑黎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顿时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谁
那人生得五大三粗,光是胳膊就有桑黎的大腿那么粗,活脱脱一个体修出身的家伙。
这壮汉并不察觉桑黎的茫然,只是极为自来熟道“老实说感觉他还是蛮惨的,好不容易得了扬眉吐气的机会,结果到底还是败在了运气上,这不,第一轮就要给刷下去了啊”
“什么运气”桑黎还是没忍住跟着人搭了话道。
对方答道“你不觉得唐霄贤这人一看运气就差吗先是灵根不知道为什么废了,现在好不容易时来运转,代表丹霞宗参加仙门大比,结果一上来就碰到了这些参加大比弟子中修为最高的那一批人。”
“看到唐霄贤对面的那个弟子了吧,你觉得他怎样”
桑黎默默后退一步,同这个兀自就凑过来的人拉开距离“我觉得不怎样。”
真要说的话,他觉得这人长得没唐霄贤好看。
那人立马露出了“你这人真不识货”的表情“啧啧,一看你就不看修真界青年小报。”
桑黎什么小报
“上面可都记载了的本次参与仙门大比的全部三十名弟子的来历以及所修的东西,他们早就底都被扒透了”说着便递过来一本装订好的小册。
桑黎犹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略微翻开后很快就找到了与唐霄贤对手能够对应上的资料。
“流云宗大长老嫡传弟子,筑基后期,主修符修”桑黎默念着,目光忽然凝在了这人的名字上。
金宝。
姓金,又是从定源州的流云宗来的人,莫非这家伙就是
这个姓氏顿时令桑黎有些愣,身旁那自来熟的大哥似是以为他也被这信息给震撼道,顿时体贴的补充道
“看来你也认出来了是吧没错,他就是金阳金家的那个金宝说来这个金宝也是个传奇人物啊,当初听说他被魔修袭击过后身受重伤,不得不在家中修养多年,也不知金家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等他出来露面的时候不仅伤势全都好了,还一下子变成了单灵根”他的语气里充斥着羡慕与嫉妒“现在真是修为一日千里我看再给这人一点时间他应该也能得到一个天才之名”
“不是什么天才。”桑黎忽然开口道。
他骤然冷淡的语气令身旁的人一怔,随后就听他道“不过是靠家里手段才能够跻身此处而已。”
任务者系统轻轻地说。
桑黎的心情有些低沉,只是看着那站在台上,一副意气风模样的金宝,再想到此刻正被关在水牢中的谭玖,他就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知金宝用着谭玖的灵根站在这里,可曾会有过一点良心不安的滋味
桑黎的话并未引起旁边的糙汉的注意,他只当眼前这位披着斗篷看不清面容的又是一位愤世嫉俗的修士,当然说好听是愤世嫉俗嘛,说不好听就是嫉妒人家投了个好胎能够在世家出生。
他理解的想要拍拍桑黎的肩膀,毕竟有些时候修为陷入瓶颈之时他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到怨恨,恨这上天的不公。
结果却被对方一个闪身避开,他倒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感慨道“他或许不是靠自己,但人到底是凭本事投胎到金家的,还能成为嫡子大概这就是命吧。”
这句话像是一柄小锤,敲在了桑黎心间。
倒也没错。
大概因为谭玖他是暗黑流男主,所以注定他走上的便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桑黎轻轻出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过于多愁善感了他又在为对方不平什么呢
等剧情到了的时候,应该就是谭玖一跃翻身,把自己这个炮灰踩成渣渣的时候了吧。
感受到任务者心情的波动,系统悄悄爬到了桑黎的肩头,努力扬起小脑袋蹭了蹭少年的脸颊。
桑黎眨了眨眼,忍不住露出微笑,伸手去挠了挠守宫的下巴。
所以有了身体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以前系统只能用自己干巴巴的言语去分散任务者的注意力。
至少现在它能够让桑黎挼一挼自己来平复心情。
将注意力转回到擂台上,桑黎忽然无比希望唐霄贤能够狠狠教训一番这个金宝,至少听说这人竟然跟他一样主修符咒,就让桑黎的心中有一种极为不爽的感觉。
这么想着,桑黎忍不住鼓了鼓面颊,而当两名修士就位之时,整个擂台顿时展开了。
原先只有百米大小的擂台瞬间延展成一个边长至少有十里的大型平台,平台之中暂时是一片空白的场地,而随着作为本场对决的担保的金丹修士将手伸进一个圆筒之中轻摇两下,接着他便自其中抽出一张布帛
“场地选定飞瀑流泉”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这片擂台之中的场地顿时开始变化,桑黎眼见其中平整的地面瞬间化作一片险峻嶙峋的山石,一道看不见源头的激流猛然灌下,又自山石间的缝隙向着那形成高低之差的地方坠下,不断激起大片的水花与白沫。
较低的地段之中数棵青松笔挺生长,宛如一根根利剑刺向天空,稳然扎根与屹立在滔滔不绝水流的巨石上。
“真壮观”桑黎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这样的画面他还只在电视中看到过。
而身旁壮汉确实“啧啧”一声“我就说唐霄贤的运气不行啊竟然抽中了这样的场地”
见桑黎不明所以的看过来,这大汉的科普欲顿时又是一阵爆棚,解释道“那金宝来自流云宗,你也知道流云宗处在定源州,那里到处都是这样的地势,还常年水患泛滥”
“这样的场地对他来说不就跟在家里跟人打架一样吗简直熟得不得了而且流云宗依水而造,早就开辟出了不少利用水势的术法和法器”
他这么说着,台上的金宝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点,顿时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