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川实话实说道:“你昨天太嗜睡,我觉得不对劲,带你来医院检查了。你被人抽取腺液了。应该就是在注射了镇定剂后昏睡的那会儿。”
季安渝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你是说爷爷让人抽取了我的腺液?”
白牧川抬手轻抚着安渝的脸颊,“安渝,虽然他是你的血亲,但以他偏心的程度,很有可能就是他让保镖抽取了你的腺液。”
季安渝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动不动就被关小黑屋的经历,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两转后淌了下来。
那时,他的父母都是工作狂,都在国外忙事业。
他和季森彦都是在老宅长大的。
明明都是季家的少爷,爷爷却总是对季森彦偏心。
季森彦欺负他,爷爷只会不冷不热地批评季森彦几句,甚至连句安慰的话都不曾对他说过。
要是他还手了,季森彦一告状,他就会被关进小黑屋,被饿上一顿。
久而久之,他就不敢再还手了,季森彦打他,他就默默忍受着,就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后来,母亲现了他的异样,问他生了什么。
他不敢说实话,他怕季森彦报复。
母亲以为他胆子小,以为是父母陪伴的不够多,就带他一起去国外生活了。
如果不是母亲及时做了这个决定,他可能早就……
那段时光是他生命中最阴暗的过往,他从不主动跟人提起。
一直以来他都很想跟记忆中那个脆弱胆小的孩子说再见,他一直逼着自己坚强,在身上披上了一层一层的甲胄。
但午夜梦回时,他还是会经常想起那阴暗得令人心悸的年少时光。
当他第一次看见欧欧时,欧欧被白牧川抱在怀里,肉嘟嘟的小脸上笑容灿烂,他的心一下子就被击中了。
他其实很羡慕欧欧。
“安渝。”白牧川给季安渝抹了抹眼泪,“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
季安渝趴在白牧川肩上,哭得肩膀颤。
一直压抑隐藏在心底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季安渝哭累了,忽然想起白牧川今天要上班,提醒道:“你今天是不是要上班?”
“我请假了。”白牧川拍了拍季安渝的肩膀,“你都住院了,我哪还有心思上班?”
季安渝:“我没什么事?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白牧川:“不要。我要陪老婆。工作哪有老婆重要。”
一名护士从门口经过,恰好听到这句,捂嘴笑了一声。
季安渝害羞得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白牧川掀开被子一角,“安渝,你很冷吗?”
季安渝结巴道:“你…你不要在外面喊我老婆。”
白牧川满眼温柔,“那在家的时候可以喊老婆吗?”
季安渝侧头,假装没听见。
白牧川:“不否认,就是默认可以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