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南:“栖南,你不信任我,你他妈是不是现在不信任我了?”
李凌赫反应太大,栖南被他吼得脑仁疼,绕过李凌赫坐到沙上:“你嚷嚷什么,喊什么,有理不在声高。”
李凌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插着腰在客厅里没头没尾转了两圈儿,最后直接回了主卧,门砰地一下关上,还在里面嚷嚷着栖南不信任他,好像很委屈似的。
栖南看李凌赫这个反应就知道,他拒绝沟通解决问题,闭上眼疲惫地靠上沙,曲着手指捏了捏鼻梁,想把身体里的烦躁捏走,但没用。
主卧很快没了声音,栖南也没胃口吃饭,自己进了次卧,洗了个澡就躺下了。
他明天还有个摄影展要参加,还会接受一个简短的摄影师专栏采访,需要再看看采访稿。
采访稿看了一遍栖南就睡着了,房门反锁着,半夜他听到李凌赫在外面敲次卧房门,栖南没应声,也没给他开,抱着被子又闭上眼。--
朝岸宁的房子就在栖南工作室旁边,是个环境很不错的小独栋,出门一拐弯就是栖南的工作室,站在路边就能看见二楼栖南的办公室。
朝岸宁把整个地下室都改成了拳击房,房子定期有人打扫,朝岸宁一回去,换了身衣服就直接进了拳击房。
沙袋上还贴着他上一次回来时换上去的新照片,上面的人是李凌赫。
朝岸宁戴好拳击手套,一拳拳砸着沙包上,很快沙包上的照片就被他砸了个稀巴烂,烂的拼不出个完整的人样儿。
朝岸宁的拳头,砸着沙袋,砸着李凌赫的照片,也想把整个黑夜都砸穿砸透砸碎,好快点儿见到黎明。
但是他拳头再硬又有什么用?黑还是黑,只有流淌到头,太阳出来了,头顶的天才会变亮。
唐吉在一楼客厅坐着看电视,其实房子隔音很好,但他总因为心理作用,觉得自己能听见地下室拳击房里传出来的砰砰拳头声。
每次朝岸宁回来看栖南,都会来这里泄一下。
唐吉毫不怀疑,如果朝岸宁真看见了李凌赫,就算他还有理智,没准儿也会根据肌肉记忆,直接挥着拳头把李凌赫的头打个稀巴烂。
想想那个画面,唐吉觉得自己的脸都在疼,忍不住肩膀一抖,浑身一哆嗦。
地下室的拳头声响了半夜,第二天早上朝岸宁的脸色还阴沉着,看起来很不好。
“朝哥昨晚没睡好吧?”
“睡了三个小时,还行。”
“你这样不行,要多睡觉才行。”唐吉叫了早餐外卖,已经摆上餐桌,拆开筷子递给朝岸宁,“我们今天回去吗?我要不要订票?”
“订吧。”
唐吉订了下午的机票,拿着手机对着朝岸宁晃了晃,说已经订好了。
朝岸宁没看他,正准备吃粥,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是姜庆给他了消息。
姜庆是一个狗仔,平时专门拍明星的,朝岸宁曾经给他出过大价钱,让他盯着李凌赫,也算是大材小用过。
头两年李凌赫身上什么都拍不到,很老实,所以姜庆也不上心,钱也不跟朝岸宁要。
说来也巧,姜庆的一个狗仔朋友,在跟一个刚拿了奖的男明星,他们听到消息说,男明星私下养了个秘密小情儿。
只是姜庆朋友跟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拍到,最近也只拍到几张那个男星跟朋友私下聚会喝酒的照片。
姜庆无意间看到了那几张聚会照片,在里面现了熟面孔,其中一个是在镜头上露过脸的男模特,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胳膊。
姜庆熟悉的不是那个小模特,而是小模特亲昵挽着的另外一个男人。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凌赫。
虽然照片并没有真拍到床上去,但是两个人那么亲昵,后来跟男星挥手告别,手牵手上了同一辆车,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事儿,不用人再想。
姜庆给朝岸宁:“哥,你个好东西,看完什么都别说,给我个大红包就行。”
朝岸宁:“别啰嗦,拍到什么了?”
姜庆立刻过来几张照片,他把照片里非重点内容都截掉了,只留下对朝岸宁来说是重点的那两个人。
朝岸宁点开照片,一张是年轻男人挽着李凌赫的胳膊,一张是男人勾着李凌赫脖子跟他索吻,还有一张,两人手牵手上了出租车。
“什么时候开始的?”朝岸宁忍着火气打字问姜庆。
“具体哪个节点,我真不知道,这个朝哥你自己查吧。”
朝岸宁给姜庆了个大红包,握着手机的手都要把屏幕捏碎了,他甚至听到了自己血管里的血在突突直跳,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在扭曲在狂欢。
“李凌赫,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欺负栖南,怎么敢背叛他?”
朝岸宁啪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眼睛里的火能喷两米远。
唐吉看不见朝岸宁的短信,自然不知道生了什么,被他那一掌拍得筷子都震掉了。
“怎么了朝哥,出什么事了?”
朝岸宁先找出给他“生日快乐”的手机号,把姜庆给他的照片,都给了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