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得挺好看的。”他反问她,“你觉得呢?”
“还行,”她赌气,未了,她加一句,“她和我一样大,和你不合适。”
“是,就跟你一样是个小屁孩。”
他迈步往前走,穿过逐渐散开的人群。
佟闻漓又跟上几步,她又解释,“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小。”
“再大你能有多大。”
“再有一年我毕业了,毕业了也就是能成为栋梁的年纪了,先生,您知道什么是栋梁吗?”
他应付地嗓子眼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周围人多,有些吵。
她追上去边走边扯嗓子道:“栋梁就是支撑起楼房的水平木梁。”
他波澜不惊:“是很关键的角色呢。”
他又敷衍她。
她站在那儿,停下来,小声嘟囔到,“我不想请你吃饭了。”
他原先走在前面,也停下来,笑了,过来自然地抓起她手腕,“还栋梁呢,谁家栋梁发脾气了出尔反尔说我不想架在屋顶了。”
“那栋梁就是出尔反尔了,那又能怎么样。”
他站那:“这样的话,没了栋梁的那老房子,怕是要塌。”
再遇
佟闻漓订的是一家中餐店并且中餐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国人开的。
餐厅主人很有想法。晚上过了八点后还有乐队演出,不大的店铺胡乱一粉的水泥墙混着这现场版的演出硬是被他做出了钢琴配西餐的仪式感。
佟闻漓笑嘻嘻地抱着两瓶二锅头过来,一脸兴奋地跟面前的人介绍到,“先生,今晚请您尝尝中国二锅头。”
她放下二锅头后,一把豪迈地把面前桌台上的一寸高的度量杯挥开,换上大杯子,“费劲玩意的,整大杯。”
先生打量她:“哪里给你学来的东北话。”
“哦,这个呀,这家店老板是个东北人,入乡随俗嘛。”
先生扫了一圈桌面上在港餐厅才会出现的菜,有些怀疑:“你不是说带来我吃正宗的粤菜馆。”
“小看人了不是,东北厨子就不能做粤菜嘛,东北人统治天下。”佟闻漓指着小酒馆后面的那几个中文字说到。
他转过头去,看到的还真是“东北人统治天下”。
他有点感叹中国文字和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了。
港式小点心配二锅头……也行。
“您别小瞧了,很好吃的,我来河内这些年,一有空就跟阮烟来吃的,还很便宜。”
“就是你那个西贡的朋友?”
“西贡一姐。”佟闻漓指着舞台上准备演出前调试乐器的那个姑娘,“就是她,漂亮吧。”
他扫了一眼舞台上的人,她眉眼的轮廓高挺,眼下画了个张扬的妆,很有混叛逆前卫风的样子,且有着欧美人的架子。西贡有这样的混血姑娘其实算不上稀奇,也没有她形容的这般好看,他更不晓得,她和阿漓这样两个极端的姑娘又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他目光落在面前给他倒着二锅头的姑娘身上,想来她坦率又聪明,真诚又明媚,大抵跟她接触过,人人都喜欢她吧。
面前的人还沉浸在对自己好朋友的完美滤镜中,喋喋不休地说到:“之前我在堤岸,是她罩着的,她还有个孔武有力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