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喂完了猪鸡,刘胜利又去果园里绕了一圈,赶走了俩偷果子的小子,这才安心的下山回家吃饭。
到家门口遇到了出来倒脏水的王根苗,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各自进了院。
“二哥,今天下黑我守着老母猪,你歇一天。”
饭桌上,刘铁柱夹了筷子炒鸡蛋,放进了刘胜利碗里。
“你吃你的,我自己知道夹。”
刘胜利如今和家人相处起来,态度自然了很多。
“用不着你,山上有我看着就行了,你和红梅明天不得去送我大侄子上一年级么,好好顾着孩子就行。”
看着低头大口吃饭的俩孩子,尤其是刘冬,他表情那叫一个自豪。
刘铁柱无奈,摇了下头继续吃他的饭。
不用他拉倒,正好他明天去市里摆摊卖衣服去。
前几年火车上认识的拜把子兄弟郑一同,给他搞来了一批残次的和低价反季的衣服。
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的不好卖,他打算拿去市里摆摊卖。顺手再看看能不能买个铺面。
第二天是夏红梅送的刘冬去一年级,交了学费就走了,连句嘱咐都没有。
他姐刘夏在公社小学上三年级,没什么好担心的。
俩孩子也就不知事儿的时候让人操心,现在大了倒是听话了。
刘夏成绩不突出,但是画画,唱歌都挺好,再加上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小姑娘长得亭亭玉立的,很讨老师们的喜欢。
“刘夏,那是你小弟么?”
“嗯,一会跳皮筋、打口袋带他一伙啊!”
孩子间有她特有的照顾方式,玩游戏添你一个就是莫大的认同,如果再愿意拉你一伙,那更不得了了。
刘夏在用她的方式罩着她的嫡亲弟弟,然后她照顾的结果就是,上学第一天刘冬就被装满草珠子的口袋,砸掉了两颗门牙。
“哎呀~这咋整的?”
刘铁柱今天去市里卖衣服没回来,赶驴车接孩子们的是夏红梅。
见到露着豁牙的刘冬她吓了一跳。
“呜,我,我自己摔的……”
在亲姐的怒视下,刘冬不敢实话实说,眼泪和苦水一起咽进了肚里。
“咋不加小心点啊?这下好了,成没牙佬了,真丑!”
来自亲娘的吐槽最致命,可怜的小刘冬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
“行了,别哭了,你也快换牙了,过些日子就长出来了。”
夏红梅抱过儿子,给他擦了擦眼泪,‘良心未泯’的安慰着。
村里来公社上学的孩子有二十多个,等到人都齐了,夏红梅一扬鞭子,老驴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都坐好了,掉车下边去就跟刘冬似的,大板儿牙都磕没喽!”
放学的孩子就像出笼的小鸟,尤其今天冷脸铁柱叔还不在,一个个的都在车斗里推搡打闹着,夏红梅不得不呵斥两句。
“妈!哼~”
刘冬小朋友彻底生他妈的气了,比气他姐还气的那种。
晚上刘铁柱到家,刚支好自行车,他小儿子就像个蚂蝗似的,直接粘到他腿上了。
“爸,我妈欺负我~”
刘冬不敢告他姐的状,只能单提他妈。
但是还是失算了。
“咋欺负你了?是不是你干啥讨打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