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在眉眼弯起,笑得春风得意。
贺遥不发一言,垂下眼帘,深沉的眼底清光暗涌,似乎毫无波动。
“我怎么记得,我们分手了?”
这话说起来有点无趣,还用不着他提醒。
祝在打算收手,可指尖还没离开,他却突然欺身上前,将她一把圈揽入怀。
*
翌日晌午,天空灰蒙蒙一片,雨水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窗户。
祝在转头看向身侧,男人尚在熟睡中。
等到贺遥醒来时,已是傍晚。雨停了,夕阳身上留有些微乌云的余韵。
他下意识伸手搂过身旁的人,却扑了个空,身旁的被单凹下些微,连余温都消失了。
四处看了一圈,没看到祝在的人影,但洗手间一直响着哗哗的水声,让贺遥心下稍稍放松。
他将散落的浴袍重新穿上身
,坐着等她出来。
然而十分钟甚至二十分钟了,她都不曾出来。贺遥渐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心里头闪过各种例如长时间热水洗澡导致缺氧昏厥的念头,急急忙忙打开洗手间的门。
里边却空无一人。
浴室的水龙头不断放着水,哗哗啦啦,水花溅湿了贺遥的脚。
他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
“咚咚咚——”
恰逢敲门声响起,贺遥忙走过去开门,一位年轻的服务员小姐微笑着看他,她身后还跟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先生您好,请问现在方便我们过去维修洗手间的水管吗?”
他顿了一下,才意识到水管坏了,“当然可以。”
贺遥站在旁边,眼看着两个人在洗手间忙活了一阵。临走时,服务员视线在他脖子上微顿,看向他的眼神都略带暧昧。
“这边水管已经修好,先生您可以随意使用了,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你知道那位向你们报修的女士去哪里了吗?”贺遥问道。
“这个我们并不知道,”女服务员朝他抱歉地笑笑,“不过……我有看到她和一位男士提着行李箱离开了酒店,临走时还补交了一夜的房费。——我们就先不打扰您的休息了,有事需要帮忙可随时拨打前台服务电话。”
目送服务员离开,贺遥依旧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他关上门,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他看着倒是精神十足,俨然是吃饱了也睡饱了。
只不过——
这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牙印,未免也太多了。
贺遥左看看,右看看,发现牙印不只是脖子上有,连手臂和肚子上都有。
想到刚才服务员的话,他动作一僵。
她和阿莫斯已经走了?
一股怒意排山倒海般涌上贺遥心头。
“操!睡完就跑,祝在你真行!”
*
伦敦七月末的天气比大开曼岛不知道冷了多少,祝在穿着鹅蛋黄的薄毛衣,坐在租来的乡村小别墅里陪祝好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