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女士,请坐进车内。”
绑架?!Σ(°△°|||)
她前面应该补充一句‘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想绑架请打999’的。
“那个,请问你们带武器了吗?”洛可可询问着面前的女人。
“当然没有。”她再次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
[我根本不需要武器。]她的气泡又顺带补充了一句,接着随着她拇指按键盘的频率,一字一字凑成了[亲爱的,今晚我晚点回来吃晚饭,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哦。]
什么人绑架一个人连武器都不需要呢?
“洛可可小姐,我以为您清楚自己的处境,我再说一遍,请上车。”
她看不见电话线那头的气泡,不过直觉告诉她电话那头的男人没有开玩笑。
“那你们会杀了我吗?”洛可可再一次把目标放在面前这位绑个架都不务正业和男朋友或是她先生发着短信的女人身上。
“当然不会。”她回答的很快,这次甚至没有抬头看她。
[我们可是正规的大英政府。]
大英政府?洛可可实在没法把这个词和“绑架”联系在一块,迫于无奈又死不了,她妥协地坐进了车内。
当司机在她本就不熟的地区绕了十几二十个弯后她就放弃了记路,只能观察起身边这位褐栗色中长发的女人,从她见到她起她就一直低着头盯着手里那部手机,也是很醉的。
前一秒还是[她上车了。]后几秒又聚起一个新气泡变成[哦亲爱的~你昨晚可棒了,别那么没自信嘛~]
洛可可能从她头顶的气泡中读出这位女士的内心究竟有多么分裂了,她自然没忽视她右手无名指上那枚小巧的戒指,难道有家的女人在绑架人这个正经的事情上都是那么随便吗_(:3」∠)_
“我能问问我们要去哪里、要见的人是谁吗?”洛可可知道她是不会告诉她的,不过她可是看穿一切的洛可可。
[讨厌啦亲爱的,别说这种事情了。]
她的大脑却主动过滤了这条消息,只微笑着吐了一句:“别在意这种,问了白问。”
哦=。=
车停了一间废弃的厂房旁,身边的女士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洛可可推开车门,近处站着一位穿着考究三件西装套的中年男人,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长柄黑伞,伞尖撑在地面上。他挂着一抹微笑,用伞尖指了指身前一把唐突的椅子,说了一句:“请坐,洛可可女士。”
“不用了,既然如此客气就不应该用威胁这种方式请我来。”洛可可能看出面前这个人不简单,起码不会有什么绑架犯会单枪匹马与她站得这么近,还搬个凳子请她坐下。
“不不,这不是威胁。”他再自然不过地笑了笑,“你不得不这么做,你也必须这么做。”
“我们不玩文字游戏,先生,你是谁?”
他的头顶上方只出现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这个名字后就没再出现更多信息,这只能说明他对自身相关的保密程度很高,甚至都不去想。
不过福尔摩斯这几个词她可是很灵敏地捕捉到且记忆犹新,在柯南·道尔的原著中,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那位侦探先生的亲哥哥。仔细看看,如果他的身材再消瘦一些,也许是和那位侦探先生相近些。
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伞尖:“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三个多月以前,那时你虽然拒绝把房屋租给我的人,但还是答应替我观察你即将到来的新邻居的,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变卦了,还在成为他的助手后挂了我们的电话。”
三个月前?真可惜,那时候她的灵魂还在社会主义国家愉快地混着大学课程呢。
“先生,我有些健忘,三个月前我是这么保证的吗?”洛可可尽可能目光对上他的脸,时不时自然摆弄头发以掩饰上瞟的视线。
他完全不在意洛可可的失信,继续微笑着,声线圆润:“我一直认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是不会拒绝这样的好差事的。”
好差事?洛可可将这些话串在一块,她大致清楚了:这位福尔摩斯哥哥前不久和之前那个洛可可“打招呼”,让她替她监视她的那位侦探弟弟,实在不巧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之前的洛可可了。
根本没经历过要怪她咯?
“好吧,我们不拐弯子先生。您说吧,是要我拒绝做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助手还是别的什么?”
[相反,我需要你做他的助手。]
他再一次低头看自己的伞柄时气泡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和他正式认识的第二天就和他去了100英里外的莱瑟黑德办案,我以为孤僻的他要选助手,尤其是女性,必须是一位值得信任且可靠的,起码是能有朝一日会步入婚姻殿堂的。”他在这里面无表情地顿了顿,“看来我错了。”
你想多了先生oyz
“先不提你有没有错,你也知道聪明人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而我现在可没有权利说不。”
她记得那位女人气泡的[大英政府],如果面前这位福尔摩斯是位来自大英政府的官员,她可不保证四周是不是有十来个机枪手正瞄准着她的脑门心时刻准备扣动扳机。
[疑点:她和过去我见过的洛可可小姐不一样。]
这位福尔摩斯先生头顶出现这排字时,将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遍。
洛可可深觉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和夏洛克交谈那样,再一次全身剥光,将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这座工厂里这个男人眼里。她的身份与近况像是文档被复制了一遍出现在他的气泡里,最后——
[方案二:近期财务状况不佳-钱]
“我从来不胁迫人,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笔丰厚的报酬。”他挑了挑眉毛,“你只需要时不时动动手指向我时时刻刻汇报一下。”
谁再说这不是胁迫洛可可保证不打死他(╯‵□′)╯︵┻━┻“我可以拒绝吗?”洛可可的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但她还是好死不死地反问道。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握着伞柄转起黑伞,朝一侧走去,声音过了一会才传来:“除非出现我所说的那种情况,否则你不会。”
你所说的情况是哪种?你说了那么多句话她怎么知道指得那个=。=
远去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留给洛可可的不只是背影,随着他思考事物的改变,他头顶的气泡开始转换为别的东西,渐渐扩充庞大,放佛开演了一场行政者大脑内政治决策的碰撞,她看不懂的东西和无法理解的行政方案手法充斥了那个气泡的每个角落,像是[明天用“钓鱼”手法撤掉洛恩斯的新决策。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方案四:……]
如果说夏洛克的思维是一座殿堂,他需要的一切都可以汇聚到那座宫殿中;那么这位迈克罗夫特的思维绝对是一座政治战场上巨大宽阔的指挥高台,雨伞是他的的球杆,他的每一击都有力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