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怪异的是,他满脸麻点子,牙齿龅在外边儿。
和瘸子张之间,少说有五六分相似!
要是瘸子张不在这里,我单看那尸体,真会认成瘸子张!
“老张叔……你上哪儿弄来的?”我压着呼吸,惊疑的问道。
瘸子张没回答我,他取出来一卷布,开始绕着那尸体的脑袋缠起来。
一两分钟后,那尸体的头被他缠绕了七八圈儿,只剩下脖子和一点点脸颊在外。
龅牙撑着符布,稍微裸露了一两颗出来。
这样一来,几乎能以假乱真!
瘸子张又嗬嗬的咳嗽起来,我赶紧过去,轻拍他的后背。
突然间,瘸子张却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吓了一跳。
瘸子张病恹恹的脸,却极为严肃。
他沙哑道:“红河,劫,来的比老张叔想的还快,从现在开始,我不能离开这房间了。”
“一旦我走出去,天黑必定见鬼,见鬼必定流血,它们会活啃了我。”
“黑猫皮守屋,没鬼能进来,这也是背尸人丧命时的一些规矩。”
“虽说是假死,但必须足够真,要等这口尸体下葬了,我才能恢复过来。”我心头一颤,眼神变得坚韧无比。
我低声说让他放心,这事儿我肯定能办好,不让他失望。
瘸子张却抿着嘴说:“没那么简单,天一黑,就会有很多死人围过来,不光是针对我的,甚至平日里有仇怨的,都会上门。人死灯灭,兔死狗烹,甚至有的会整你。”
“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除此之外,一切都按照正常的横死流程来办。”
语罢,瘸子张又瞥了一眼床上的尸体。
我努力消化瘸子张所说的一切,没有再婆婆妈妈,转身便出了房间。
正打算直接去喊朱光过来操办白事儿。
结果刚到门口,路边就匆匆走过来一个妇女。
她穿着碎花袄子,脸上都是急色。
到了门前,她就喊了句:“蒋红河,快把你家瘸子张喊出来,出大事儿了!”
我眉头一皱,挡住了门,说什么事儿?
那妇女想推开我进屋,更焦急的说道:“他上午刚走,细芬下地去收菜,失足掉水里头,人就剩下半口气儿了。”
我脸色骤变。
细芬,就是瘸子张相好的那寡妇!
居然这么巧,瘸子张不能出门,她就掉水里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屋内。
这妇女的声音不小,瘸子张肯定是能听见的。
但,屋内没动静。
我一时间想抽自己一耳光。
这种关头,还能指着瘸子张有什么动静儿?
我们自身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