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被捆着双脚放到后院的地板上,蒋辽和廉长林说话的功夫,它已经挪到了墙角一个劲地挣扎,生命力非常顽强。
蒋辽走过去毫不留情将山鸡拎起来丢回原位,转身去厨房拿菜刀准备先给鸡放血,走到门口迎面撞上正从厨房走出来的廉长林。
两边手各拎着一个空水桶,蒋辽才想起来,上午在厨房查看有没有吃的打开过水缸,里面的水已经见底了。
“你在家看着山鸡别让它跑了,我去打水。”蒋辽拿过他手里的木桶。
平日里会到他们家来的人就少,现在这个时辰,村里人大多都忙着做饭,更不会有事到他们这边来。
看蒋辽拿了桶便自顾走开,廉长林转身回到厨房,没多久抱着一个高木盆走出来。
蒋辽是体谅廉长林身体不好,自己去打水还能速战速决,发现他要去倒也没说什么。
就是看他捧着个比他脑袋大几号的木盆,可能记着刚才自己不客气的说教显然还有点不太服,面无表情又亦步亦趋跟在他几步后面。
蒋辽莫名有点想笑。
他刚才是怎么会认为这人会受不了训话离家出走的。
村里有两口取水井,村东面和西面各一处,设在中心的位置方便两边的村民打水。
蒋辽要去的是西面这口井,在他们房子后方过去的位置,他和廉长林来回走了两趟,用了一刻多钟将家里的水缸打了大半满。
给锅里放了水让廉长林过来烧火,蒋辽出了厨房到堂屋检查原主备好的几斤稻种。
去年收成差留出的稻种颗粒饱和度没有多好,蒋辽手指拨开查看了一番,继续放一天再撒种问题不大。
他将布袋绑好放回去,闲来无事走到后院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做。
再进到厨房时廉长林已经将火生起,微弓着脊背目光发直坐在灶口前。
为了方便他将袖子挽了两圈露出小半截前臂,蒋辽刚要伸手拿案板上的菜刀,余光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团很显眼的暗影。
他转头不经意瞥过去,然后顿然愣住。
廉长林白净的手臂上,在袖口挽起的部位有几处严重的淤青,最严重的青至发紫甚至肿了起来。
淤痕新鲜,目测弄上的时间就在几个时辰内,青紫的程度看起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消不掉了。
“你……”
蒋辽走过来站停后就一直没有动作,廉长林正觉奇怪抬头看去,就见蒋辽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他低头看去。
“你是怎么能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情况下,还能被人掐成这样?”
蒋辽颇为费解,没忍住问了出来。
说完就见廉长林原本略带困惑的脸上,蔓延起一丝不带多少威慑力的愠怒,最后撇开脸回去拒绝跟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