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简桉明明咬牙忍了三年都拒绝签离婚协议书,现在居然会提离婚?一定是因为贪生怕死随意说出口糊弄他的!
毕竟这人嘴可硬了,什么事情都要和他对着干!什么东西都要跟他抢!
想到这里,沈初言的眼睛变得有些猩红起来,脸色越阴沉难看,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青年,那双漂亮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浓烈的杀意与憎恶。
他缓缓走到床头,嘴边挂着阴恻恻的笑容,随后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抚上简桉的脸颊,却被对方侧过头厌恶地躲开。
这一动作彻底激怒了沈初言,他气愤地掐过简桉的脸庞,强迫他看向自己,目光如同淬了毒药般阴狠而又冰冷说:
“那我和阿亭可真是要谢谢你的退出和成全呢~可我不信你简桉会这么容易就妥协,我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你蒙骗!”
简桉艰难地抬起手抓住他掐着自己腮帮子的手腕,然后用力甩开,断断续续地喘息着,黯然销魂的眼神露出一丝坚决:
“沈初言,我现在变成这样了骗你有什么好处?你可以让季松亭拿着离婚协议书过来,我会签,而且是毫不犹豫……”
“哟哟哟,终于死心了?也不知道是谁当初爱的要死要活,非阿亭不可呢,怕不是身体早就脏了,为了能分点财产,又得瞒着阿亭,才这么迫不及待离婚吧?”
沈初言嫌恶心地将碰过他脸颊的手使劲擦了擦,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脸上带着浓浓的鄙夷,接着假装惊呼了一声:
“简桉,我还真是小看你这恶心的骚。货了呢~老实说吧,勾引我哥多少次了?不会在病房里也能做那种事吧?”
简桉直愣愣盯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眶泛着血红,忍不住哽咽道:
“沈云珩是你哥……亲哥哥,你就这么不顾颜面地诋毁他?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沈初言配得上做他弟弟吗……?”
说到这里,他竟当着沈初言的面硬生生出一声嘲讽的笑,在对方黑得越来越可怕的脸色下继续自顾自说道:
“况且,你总是喜欢平白无故污蔑我和云珩的清白,请问你亲眼所见了吗?你有证据吗?看看你自己有多恶心!”
话音刚落,“啪”地响起一声重重的耳光,简桉白皙如玉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鲜红刺眼的手指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我配不配得上关你屁事!他算哪门子的哥?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哥?!”
沈初言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怒目圆睁,满脸狰狞之色,声音变得刺耳:
“我告诉你,别想离婚后跟我哥结婚做沈家夫人,你想的美!有我沈初言在沈家的一天,你这狗东西就休想爬进来!”
眼前看似瘦弱娇小的青年,力度却大得惊人,像是要扯断手臂,捏碎骨骼,简桉反抗了好些会也没能脱开。
他所幸也不再挣扎了,虚弱的身体迫使自己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勉强睁着眼睛,呆滞的目光中溢满了怨恨。
这样的眼神于沈初言看来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心高气傲的自己怎么能忍?
下一秒,他用力将一条输液管扯下来,将简桉的两只手臂弯弯绕绕绑死在一起,针头忽而溅起一溜鲜红色的血珠子,落在白净的枕头上,格外醒目刺眼。
简桉惊慌失措地扯动着管子,想挪动身体坐起来却被轻而易举按住肩膀,喊:
“你放开我……!我根本就没想着和云珩结婚!而且我已经准备跟季松亭离婚了,偷走我作品的事情我也没有跟你计较,你要咄咄逼人到什么时候?!”
“什么偷走你的作品?被撞糊涂了?你这离婚保不准是为了苟命才说的吧?”
沈初言不屑地哼笑了一声,眼神冷到了极致,慢悠悠打开装着鸡汤的保温壶,提起来倒一碗在盖子上,语气秒变轻柔:
“别害怕嘛,我不对你干什么,就是想起每次我生病都是你熬汤给我喝,现在你快死了,我也得表示表示啊……”
闻言,简桉剧烈紧缩的瞳仁只剩下惶恐,只能拼命摇着头,第一感觉就告诉自己那碗鸡汤绝对不简单,惊惧道:
“我不喝!你别过来!滚啊!” 看着一步步靠近自己、面带诡笑的青年,他本能的恐惧又化作了绝望,眼神中充斥着深深的不甘和痛苦。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将他折磨到了极致,临近疯癫的边缘,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沈云珩的出现。
他越是挣扎,沈初言内心就越加兴奋,甚至有种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冲动。
站在床头,他左手端着滚烫的鸡汤,一只手掐住简桉的双颊,长长的指甲嵌入皮肉里,粗暴地将那人紧闭的嘴巴掰开。
简桉疼得皱紧眉心,却死咬牙关,不肯张口,菲薄的嘴唇被烫得红,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给我喝!”
沈初言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更加刺耳,像刀片生硬地刮过玻璃,带着浓烈的怒意,“再不张嘴你就别想活了!”
刚熬出锅的汤水很烫很烫,洒在脸颊上的时候就像被火烧了般疼得厉害,刺痛感立刻就蔓延到全身各处。
眼眶里都是热辣辣地酸,鼻头变得通红起来,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着,简桉此刻狼狈地不成人样。
为什么这样的折磨没有结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