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能捏在手里几日就留几日。
伊莱恩坐在床边,双眼阖目。
血水顺着肌肤流到床单,转眼就被布料吸收殆尽。
半晌,雌虫嗤笑出声,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贪婪,又似在嘲笑自己的不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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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延本是有些生气,气伊莱恩作为一个病人,跑出去几日没有消息。
可转念一想,他只是个挂名未婚夫,雄虫素又少的可怜。
回想到那夜,跪到昏厥只为一丝丝雄虫素来缓解骨翼疼痛。
背对着他,清晰可见的脊背两侧上有两条宽大,深可见骨的伤口。
还有那抱在怀中,滚烫,止不住颤抖的身躯。
他不该置气。
终究路延还是走到雌虫房门,站了许久。
暗暗提起一口气,轻轻叩响房门。
屋内坐在床边的伊莱恩安静的等待门外雄虫的判决。
直到那叩门声响起,骤然回头,瞳孔一瞬间皱缩一下,仅一瞬间又恢复正常的眸子,死死的凝视着门缝处那抹黑影。
门外是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得到的雄虫素。
伊莱恩压抑着贪婪,抑制住喉头泛起的腥甜,双眸变得温柔,声音如平常一般。
“请进。”
路延犹豫一秒,压下扶手,推开房门。
雌虫背对着路延,恐怖的伤口映入眼帘。
伊莱恩回过头来,看向他的瞬间,那亮蓝色的眸子变得暗淡无光,路延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颤。
白天一席军装的上将,夜晚变得如瓷娃娃般,一触即破。
伴随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怎么看都能让一个人类泛起怜爱。
雄虫的反应与伊莱恩希望得到的效果一致。
伊莱恩起身,步伐又些许的抖动,声音沙哑,像是忍受着剧痛,语气却努力的控制住:“西里尔阁下,是来帮伊莱恩疗伤的吗?”
只要能得到雄虫素,他可以装的温顺。
即便雄虫阁下如同那日一般,要求他下跪,只要能够活下来。
但,现在的阁下变得异常的心软,让伊莱恩控制不住的想要欺负他。
伊莱恩行走的动作不停,血液混着的水滴落地面,站在雄虫一米处停下,温柔的笑着。
路延收回目光,不愿接受,压在口中的责怪早就见到他的瞬间就已经消失。
“你的伤口在流血,躺回去。”
新来的雄虫阁下,真是好欺负啊。
“好,听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