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对着贺嘉钰对贺寂舟一通赞赏,毫不吝惜溢美之词,也毫不在意小孙子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
最后他看了贺嘉钰一眼,说,“阿钰,以后你要向你大哥多多学习啊,有什么不懂得不会的就找你大哥请教,多听听你哥的分析,以后公司就靠你们兄弟两个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大有深意,既给贺寂舟画了大饼,同时又狠狠敲打了贺嘉钰。
江允想,老爷子大概是想拿贺寂舟做贺嘉钰的磨刀石。
然而这显然不是一块任人摆布的磨刀石。
这是威胁吗
不过老爷子不知道,贺寂舟伪装的太好,兄友弟恭的戏码手到擒来,他对贺嘉钰笑得真诚,“嘉钰,你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贺嘉钰被他刺激的,不好看的脸色彻底崩了,不过到底没有理智全失,碍着老爷子在场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拉着江允转头走了。
老爷子的脸刷地沉下来,刚才那番话何尝不是一番考验,做领导者的,连点儿容人的气量都没有,以后还怎么用人?
老爷子心里不可遏制地生出失望。
以后真的要把贺氏这么大的家底交到这么个纨绔手上?
是的,纨绔,这不是个出于谦虚而自贬的褒义词,老爷子是真觉得这个孙子有些不学无术了。
从小到大,花在他身上的精力并不少一分,可人还是不可避免的长歪了,先前老爷子还不觉得,可一旦有对比,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老爷子转头看了眼,身旁的青年挺拔如松,宽厚的肩膀蕴含着磅礴的力量,能承载狂风暴雨,他就像一块打磨过的美玉,不声不响,却挡不住光芒。
人真的是不能比较的。
这一刻,老爷子心里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贺嘉钰拉着江允在沙发上坐下,脸上阴云密布,江允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什么都没说。
佣人端着几盘花花绿绿的糕点送上来,感觉气氛不好,放下就赶紧走了。
贺嘉钰从昨晚上到现在基本上没进食,伸手捻起一块就往嘴里填,江允眼疾手快拍掉了。
她闻到了花生酱的味道。
贺嘉钰对花生严重过敏,吃多了会死人那种,以前就不小心出过一次意外,后来家里佣人上岗前都要经过培训,这条是特别注意事项。
江允直觉哪儿不对,眉头不自觉蹙起。
这时,老爷子和贺寂舟过来坐下。
老爷子看见茶几上的糕点,笑着伸手捏起一块看了看,“千层酥,寂舟你在江城买的?”
贺寂舟点头,“走的时候对方送的特产,我记得您爱吃这个,就收下了。”
江允心突突跳了两下,不等反应过来,贺嘉钰蹭地站起身,指着贺寂舟的鼻子,“你是故意的吧?他妈的一次没害死我还想害第二次?!”
他发作的突然,老爷子跟贺寂舟都一时都有些懵。
贺嘉钰情绪激动,伸手拿起一块糕,掰成两块给老爷子看,“您看看这是什么,花生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