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也被咬岑妩的那条毒蛇给咬了,中毒不浅。
怎么能这么贤惠,不是还没真的好上吗。
斜风细雨过去,岑妩的手在这两天消肿了一大半。
被医生切割过的伤口闭合,好不容易等到医生嘱咐的可以洗澡的时间,她在楼下的药店买了一个密封伤口贴,贴上之后,火速奔去浴室淋了个浴。
她是个爱干净的人,一天不洗澡都难受。这些日子因为伤口不能沾水,一直没洗澡,弄得她很不舒服。
她把头发也一起洗了,从房间里出来,想着要离开了,得把借江韵的衣服洗干净晒干还给她,为了还得彻底一点,岑妩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了,在她住的房间衣柜里随便找了件体恤穿。
穿上之后,她才发现这是周闻的短体,浅灰色的纯棉料,本来还想穿个裤子,发现没裤子穿。
之前住院的时候江韵给医院附近的百货店给她买了内衣裤,岑妩现在将就穿。
趁手伤好了,外面出太阳了,她开始洗衣服,零零总总的洗了一大堆。
并且还把她睡的房间的床品也都拆下来洗了,她不想走的时候,会让别人觉得她打扰了别人,现在尽量将一切都复原到她好像没有来过一样。
都弄完之后,她站到阳台上晒衣服,发现外面落日西沉,天色已晚,阳台晾衣架不是自动的,她拿着晾衣杆,把江韵的一条连身裙子挂在衣架递上去,得踮脚。
阳台连着厨房,她袖口举起。
细嫩的手臂如羊脂玉,亮得晃眼,润得起腻。
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手里拎着几个塑料口袋,一进厨房,点漆般浓黑的黑眸正好瞧见岑妩的袖口。
目光碰巧穿进那处,少女姣好的柔软如今日在阴雨的小县城里好不容易洒落下的明媚春光,他一见,心里有股细流悄悄淌了出来。
晾衣杆悬得太高了,岑妩试了好不容易才把衣架勾上去。
好几次,衣架撞上金属杆,发出叮当声音,专注挂衣服的岑妩没留意到厨房里有人来了。
挂完那一条连身裙,又挂了一条江韵随手在医院门口的百货店里帮她买的bra。
江韵的眼光就这样,所以那条胸罩样式很火辣,半杯,黑色,蕾丝半透明。
不是岑妩平时喜欢的类型,她还嫌弃劣质蕾丝太多了穿上扎她皮肤来着。
终于晒完衣服后,岑妩叹了口气,回头来,男人好整以暇的站那儿不知道多久了,手里还夹着根燃烧的烟,眉眼懒倦,面孔英挺,趁她不注意,已经观察她许久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岑妩有些惊讶,计算了一下他站的角度,立刻慌忙的踱步,放下手来,让他看不见她的袖口。
可是,其实周闻已经全都看到了。
“来了大概五分钟吧。抽根给力烟,准备干活了。”周闻回答。
“干什么活?”岑妩不解的问。
“做晚饭。”周闻把烟塞嘴角,转过身去,把买来的菜扔厨房的水槽里。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把米下锅,周闻回头问少女。
“没有。”岑妩说。
岑妩理解了很久,才理解到他这时候到静霞路来,好像是专门为了来做饭给她吃。
“你晚上不用看酒吧?”岑妩之前在珍贵超市的二楼温书,借着敞开的窗户观察过周闻每天的作息,通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酒吧里看店。
“我吃完饭再去。”周闻淡淡回答。
“酒吧里不是有食堂?”岑妩记得他们酒吧里有后厨。她在珍贵超市看店的时候有时候会看到李允他们在门口端着碗吃饭。
有个短发大婶会天天骑个红色的人力三轮去菜市场给他们买菜,那是他们瘾酒吧请的后厨。
“今天他们吃的菜我不喜欢。”周闻把电饭锅插上电,很快埋头开始洗菜。
岑妩有些震惊,没想到周闻这款懒拽不羁的混混产品还有这些功效。
岑妩还以为他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逃避现实,不负责任的只会在爱慕虚荣的女生面前耍帅装酷的小流氓。
这种人只会虚张声势,一开始看着长得好看,有本事,但是其实也就是仗着年轻的那副皮囊短短几年的玩个叛逆,等岁数上去,老了颓了,还一事无成,就蹦跶不起来了。
这是岑妩对「混混」的理解。
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不会只看外表,对那些放浪形骸的浪子产生肤浅的迷恋。
简单来说,她不会让自己的三观跟着男生的五官走。
然而,瞧着周闻咬烟,伸出干干静净的长手择菜青的模样,丝毫没有半点违和,仿佛他在做的事情就是很理所应当,岑妩忽然心里有了奇怪的发烫感觉。
“傻站那儿干什么?”留意到岑妩傻站在阳台上,周闻回头招呼她,“赶紧去穿条裤子,大白天的,想勾引谁呢。”
他半侧着脸,迎着洒在江面的夕阳。
提拔的鼻梁,锐利的下颚,瘦突的锁骨全都漾着暖暖春光,叫人一见就为他动心。
仰月唇边慵懒的含着一根烟卷,透露无限的恣肆欲意。
岑妩迈步,小心翼翼的走过他身边,身上是香的甜的,丝丝缕缕的香气从周闻背后擦过。
周闻叼烟的唇清浅的笑了一下。
一个小时后,周闻的饭做好了。他给岑妩熬了绿豆排骨汤,蒸南瓜,还有清炒菜青。
岑妩回到楼上的房间里,找了一条周老太太的收腰紧身花裤子穿。大红大绿的牡丹花在她下身冶艳的盛开。
周闻眼前一亮,没想到周老太太在县市集地摊上买的一百元三条的老年裤给小姑娘穿,依然会衬托她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