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余像个小鸡仔,任观今拎着,他也没说话,这围巾还带着这个大姐姐身上的体温和馨香。
“子栀,开路。”
曹子栀进了院子,就一直安静地站在门口。
这下带着个虚弱的活人回盛京,两人就不能借道冥路了。
大喇喇地带着三余出去也不方便。
曹子栀闻言,右手转出一枚古朴的铜钱,她随意将这铜钱抛了起来。
三余新奇地看向这枚被抛起来就开始急自转的钱币,他眼前出现了好多模糊的样子,头也越来越晕。
他后颈一痛,他眼前就完全黑了下去。
铜钱落在地面,观今和曹子栀的身形变得隐约起来,两人出了税家的院门,按原路返回。
棚户区的人好像看不见她俩从自己身边走过,甚至下午看到观今和曹子栀来过的记忆也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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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遂也没想到,自己能在盛京看到观今。
虽然观今这会手里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看到观今了,观今的头比之前那晚见到的,都长长了半指。
“我……”周遂唤住观今,开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和观今的交情目前还只是朋友。
说不定余偏星和她还更熟络一些。
他在原地踌躇,就见观今现他后,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哒哒哒地跑过来,把那小孩往他怀里一送。
“这孩子我和子栀不方便带着他,麻烦你这段时间帮我养他。”
观今等周遂忙不迭地接过三余,才看清周遂的脸比上个月更苍白,白得快透明了。
周遂不动声色躲过观今探向他手腕的右手,他轻咳几声,脸上的笑容还是跟往常一样:
“这半个月生了场大病,家里人比较担心,就在家里休息了很久。”
他很识趣地没问观今为什么拎着这个小男孩,他看了一眼腕表。
“已经七点多了,我带你们去吃晚饭。我车就在前面。”
说罢领着观今和曹子栀往停车场去了。
完全忘记他出来时还有一个同伴。
观今看人的眼光不错,周遂照顾人确实很有一套。
等他们一行人到幸山居时,已经有人送了全新的七八岁男孩穿的衣物放在包间里了。
一个亲和力爆棚的服务员领着三余去洗了澡。
曹子栀并不吃阳间的食物,她捏着铜钱坐到了小庭院里逗弄花花草草。
“幸山居是我的产业。”
周遂知道观今的胃口,他直接把所有招牌菜和新菜全点了。
原来这大半年我都在给周遂送钱。
观今捧着温热的山楂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那小孩叫三余,他母亲已经身死,如今找不到任何灵魂碎片。有人托我找到她。”
观今没拿周遂当外人,把冉云起的事情一一说给周遂听了。
“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目前现有因果关系的人是冉云起的现任未婚妻,黄羽涵。”
观今拿出之前在三余头上停留的因果线,这条灰色的线,现在安静地躺在她白皙的手心里。
“叮铃——”
清脆的铃声在小庭院的外墙响起,一道凌厉的剑意从铃音的来源处激射过来,直直朝曹子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