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没想到苏青这么能忽悠……
不过转念一想,金融公司和收账公司在本质上好像没什么区别。
我们收账是明摆着捞钱,他们金融公司是拐着弯从客户手里捞钱。
反正都是捞,真要说区别,那就是穿西装打领带坐办公室,和带齐人拿家伙生死有命的区别。
没办法,谁叫我们没文化?
于是,我也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侧过脸迫使自己狠下了心……
“放心吧玉珠姐,没问题的,就是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少回来,公司初办嘛,有很多事要忙……”
虽然我侧过了脸,但我能感觉到玉珠姐在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剥花生,也始终没再看向她……
“海哥”这件事虽然误打误撞让我拉杰少入了伙,但这件事也再次给我敲响了警钟。
我要出来闯,开收账公司,我就不可能随时随地守在我哥和玉珠姐这大排档里。
并且,我这自己立山头,未来必定会麻烦不断。
那么我能保证我哥和玉珠姐他们安全的最好方式,也就是跟他们“划清界限”……
我可不想以后再因为我,有人像这“海哥”一样来堵我哥和玉珠姐这大排档的门。
这次是遇上了杰少,他心里有轻重,没有直接让阿伟他们对我哥动手。
但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怎么能保证我赶过来之前,我哥和玉珠姐不会受伤?
所以我必须远离他们,甚至要让别人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哥,还有个心爱的人,即使我有万般的不舍……
世上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许久。
“那阿辉……”玉珠姐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你会回来看我吗?”
“有机会的吧。”我继续剥着花生。
“可……可我想抱着你睡……”
我剥着花生的手一僵。
“没事没事!”玉珠姐又“赶紧”搭上了我的肩膀,“阿辉,你总说男人做事女人不要多问,那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但一定要小心,千万要小心……”
玉珠姐说完就起了身,去向这屋内另一边帮我哥理起了他们准备好的那些食材。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玉珠姐什么都知道,苏青并没有骗过她,她只是一直在假装和苏青有说有笑……
我心里杂乱了起来,就像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下不去,上不来……
索性,我又拧了两箱啤酒去到了外面杰少和苏青的桌上。
杰少和苏青纷纷一愣,看向了我。
“看什么?算我一个,输了叫我辉爷,喝!”
我们就这样一瓶接一瓶地喝完了三箱酒。
苏青和杰少终于满嘴醉话地勾肩搭背了起来。
他们一个叫对方苏爷爷,一个叫对方潘奶奶,还非要拉着我跪在地上对着这三个酒箱结拜。
我招呼着我哥把他俩连拖带拽地拉上了车,也摸出了两百块想塞给我哥结酒钱。
我哥非不要,也终于拍着我的肩膀说出了那句叮嘱:“阿辉,不管你要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一定要平平安安。”
“放心吧哥。”我重重点头,也就这样上了车。
我知道玉珠姐此时一定站在大排档的门口看着我。
所以,我始终没有抬头,始终没有去看她。
我狠着心一脚油门就调转了车头,头也不回的出了这还珠沥市场。
回到老屋区,我把苏青和杰少分别丢上了床,然后搬了根椅子上了天台,看着茫茫天空一个劲地抽着烟。
我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人这辈子要做那么多的选择,而往往选了这一个,就必须得丢掉那一个……
世上安有两全法?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