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真面目
待爹爹离开,秦娆娆便坐不住,她吩咐照欢去做些吃食,提着食盒便前去含德殿。
只是她吃了个闭门羹,张瑾恭敬地同她道:“殿下有要事处理,姑娘不若先回去?”
“无碍,我可等他。”
她实在等不及,不论如何一定要留下啊兄的命。
夜里凉风习习,不知何时天空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不见星月,平日里闪着金光的琉璃瓦也变得暗淡。
站了许久,却见那殿门走出来一女子,是左惜瑶,她斜插金簪,挽起一头青丝,着了一袭淡色长裙,外披水蓝色轻纱,她手中提着食盒,眼眸淡淡地望过来,下一瞬又极其温柔地道。
“原是八公主的伴读,你为何在此处?殿下似乎说了不见人,你怎还不退下?”
“我有重要的事找殿下。”
秦娆娆对上她的眸,不卑不亢地道。
“你似乎变了。”
尤记得在上书房初见她时,行为举止皆带着青涩,胆怯,上不得台面。
“这么些年了,总得有些进步,不然有愧于左姑娘和公主的悉心教诲。”
“可惜了,我不是八公主那般被一言半语就能激怒的。我奉劝你一句,见不到的人,就不要硬凑上去,否则,只会更显得你廉价,可听明白了?”
“多谢姑娘的教诲,但我也有选择听不听的权利。”
她说罢便不再搭理她,这人一脸温温柔柔的,她的真面目却是一肚子坏水。
两人之间隔着的可是人命。
当年举办了“赏花宴”,她只在外头遥遥看见那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场面。
烟火在头顶炸开,真的是极美,她从未见过,因照欢害怕这声响,她便遣了照欢回去,独自靠着栏杆欣赏烟火。
也是这么一刹那的事,只觉一阵强劲的力道向她袭来,她便从栏杆翻倒,整个人滚落下去。
头重重地撞击在树下,她的视线被腥血染红遮挡,模糊间听到女子尖叫声,那里不止一个人,可她如何也看不清楚,然后有东西滚落到她手边,她紧紧地攥住,接着便昏了过去,没了意识。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紧紧地攥着的是个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子,她深深记得,那是左惜瑶的。
第二日便传出有宫女自尽,那宫女是皇后派到东宫侍奉太子殿下的,唤岚筝。
秦娆娆顾不得伤,便去含德殿寻了太子殿下。
她气喘吁吁将手中之物给他看:“殿下,岚筝没有自尽,她是枉死的。”
可他拿过耳坠子,便随手搁置在案上,淡淡道:“你不查推你致你受伤之人,管旁人做什么,此事你不必管,自有人处理,乖乖养伤。”
“殿下你听我说,我昨晚昏过去前听到她的尖叫声,定有人杀害了她……”
他面无表情地松开她。
“孤命令你,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忘掉,这件事不会有改变。孤让张瑾送你回去,好生躺着。至于这耳坠子,孤会处理。”
他手指一捻,那耳坠子骤然化成碎片。
“殿下,岚筝侍奉过你,你却半点为她讨回公道的想法都没有吗?”
“侍奉孤的人这么多,孤没办法顾及所有人的生死。”
“不论是谁下的手,不过是死了个宫女,无人会在乎的。”
同理,如果死的是她……
自那件事后,她便知道左惜瑶极其伪善,不好相与。
秦娆娆的手紧了紧,食盒里的吃食已经凉了。
她的身子太弱了,开始有些站不稳。
那左惜瑶又进去含德殿了,可见太子是故意晾着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