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已罚了她
秦娆娆自成了奉仪,大大小小的帖子便送进梨苑来,都是些不认识的人,裴辞想让她搬去离未央殿很近的长月殿,她拒绝了。
反正都是要走的人,去哪里又有何不同呢。
大约一个月了,她伤口的疤还未褪,这一个月太子近不了她的身,大约是问心有愧,并未面勉强她。
“殿下将不仅罚了公主禁足,还让她抄佛经,听闻公主在殿中日日流泪呢。”
“不必同我说这些。”
她对八公主一点兴趣都没有。
“奴婢以为奉仪听了心情会好些,奴婢以后便不说了。”
迎春是这里面里对她还算好的,她软了语气。
“我只是不想听到她的名讳,自我入宫以来,时常受她欺辱,她受的这些,不足我受的万分之一。”
迎春也是知道她从前境遇的,她庆幸自己没有落井下石。
“好了,照欢那可有写信来?”
“有,我这便取来,还有那些帖子,奉仪可要看看?”
“一并取来吧。”
照欢先前说已经接到了骏儿,她带骏儿去了颍城,买了处院落,今日的信写的是她和骏儿的日常小事。
“小公子很想念姑娘,不知道姑娘何时能与我们相聚呢?”
秦娆娆将信扔进了火盆子,亲眼看它燃烧殆尽。
“很快的,等我找到时机。”
她拿起那些帖子来看,帖子里有国公府陆锦兰的生辰宴,陆锦兰是国公府嫡女,先前在上书房,是唯一一个不与八公主左惜瑶为伍的人,她向来独来独往,却不屑于那些恃强凌弱的人。
那时候,她因不识字被耻笑而痛哭流涕,裴辞便夜里教她识字,而白天她不识的字她就去问陆锦兰,陆锦兰也会十分有耐心地答她。
她也算是她命中的贵人,倒不如趁着宴席逃跑。
这般想着,她便执笔回复了帖子。
没想到不多时裴辞便过来了。
“你要去国公府的宴席?”
“殿下竟这么早便知道了,妾难道不配去吗?”
“孤的意思是,孤陪你去。”
裴辞自她受箭伤那日起,便知道自己放不下她,且她自入宫便是属于他的。
“你很少出宫,更未曾参加过这些宴席。若是做出不合时宜的事,丢的可是孤的脸。”
“殿下想如何便如何吧。”她便取了针线开始绣香囊,掩饰眼底的心虚。
不管他去不去,她都要跑。
“这又是绣给谁的?”
裴辞黑了脸,近几日早朝六皇弟都佩戴着她送的香囊,碍眼至极。
她低下头,便落到他腰间的香囊上,先发制人道:“妾给殿下做过许多香囊,殿下从未佩戴过。妾以为殿下是不喜佩戴,如今看来,不过是不喜妾做的……”
裴辞面色缓和了,他却又故作恼怒。